韋父心裡嘀咕:“什麼遠方貴客,還不是你的狐朋狗友!大概是幫你遊說的吧。”卻不失禮貌,站起身來,到了大門,對麥軻說:“歡迎來到陋室,真乃蓬蓽生輝!快請進來。”又對傅善祥說:“賢侄女也回來了,快進屋休息休息!”
韋父和傅長龍是老朋友,故此他仍然稱她為侄女。
幾個人來到中堂坐定,傅善祥也沒有迴避,自己搬了個凳子坐下,看得韋父又是一陣納悶,怎麼這個兒媳今天也不一樣了?處處都有古怪!
韋昌輝直奔主題:“老爸,你不總是說我說的事情沒有影兒嗎?我也不知道這個事情到底有多大的影兒,麥軻是具體管這件事情的,讓他直接告訴你吧。”
此前,他們已經互相介紹了姓名,其實也就韋父一人不知道麥軻是誰。
麥軻上去就是一番恭維:“伯父,我雖然是初次和您見面,可是久仰大名啊!我最佩服的就是您白手起家,從一無所有,到創立了這份偌大的家業,只用了短短二十年時間。您那獨到的眼光,果斷的決定,尤其是持恆的努力,都是我輩效法的楷模!”
這幾句話一說,老韋頓時覺得滿身舒坦,這可真是知我之言,從來沒有人這樣瞭解自己,就是自己也沒有這樣精闢地總結出來。
旁邊的韋昌輝一陣慚愧,我還是主角呢,也一直沒有這麼透徹的認識,更別說用言語表達了。這小弟果然有過人之處。
就連傅善祥也被觸動。她平常對韋父也是佩服的,但是在自己的嫁妝上,被他壓價太狠,她一直耿耿於懷,我傅善祥難道就值那麼一點銀子?聽了麥軻一番總結,她那因為離婚已經淡薄的一點怨恨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韋父哈哈一笑:“賢侄過獎了。我也是不得不為。想我一個外人要在這裡謀生,上有貪官汙吏,下有土豪劣紳,我不對自己狠一點,沒有堅韌不拔的心志,早就被吞食了。生存都不可能,談何發家呀?這不過是我生存的方式而已。”
老人家果然有不少苦衷,不過他都挺了過來,而且逾老彌堅,現在依然樂觀向上。想向上,難道能找到比天國更寬大的舞臺嗎?
麥軻霎時間對說服老伯加入天國偉業充滿了信心。
“老伯雄才大略,果敢堅毅。不過現在的這份家業,似乎和老伯的才能和努力不太相稱。”麥軻有些遺憾地說。
“咳!別提了。賢侄這話又勾起了我的心病。如果沒有官府和豪紳的搗蛋,沒有銀子的短缺,我的土地起碼要增加一百倍!而且,還有更多賺大錢,快賺錢的機會,我都眼睜睜地看著它們溜走,我沒那麼多銀子啊!”
“如果有機會的話,銀子也沒有限制,老伯想不想施展一下您沒有展現的才能?”
“真有這樣的好事?曹操還想老驥伏櫪呢,何況我還沒有老!”老人的胸膛霎時就挺了起來,似乎裡面充滿了豪氣。
“那好!我現在就任命老伯為太平天國投資部長,兼任土地管理局局長!全國無論任何地方,只要老伯覺得合適,就可以買過來。至於銀子,敞開供應,老伯您花多少跟我說就是。”
韋源介一聽這話,如遭雷擊。什麼部長局長的他不在意,只當是沒有影兒的事,直到他履職以後才知道這個職務的位高權重;後面這個銀子敞開供應,可實實在在把他完全震懾,這可是他一生的縈迴夢想啊!
麥軻繼續添柴續火:“我和貴公子昌輝兄情同手足,對他也是瞭解甚深;您也不要指望他接您的班了。昌輝兄更適合衝鋒陷陣,管理國家大政。他會在那個領域大放異彩的。屆時,老伯在理財方面,昌輝兄在軍政界,兩顆明星,珠聯璧合,豈不更加光宗耀祖?”
韋父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是賺錢的料,也想讓他進入政界,有個聲援,可惜他也不是弄文的料,秀才考試不及第,買個進士頭銜遭人譏諷不說,還吃了官司,罰銀了結。這時聽到麥軻對兒子前景的描述,頓時覺得兒子的前途比自己的事情更加重要。
“賢侄兒,你可真是我韋家的福星!犬子承蒙你這樣看重,實在是韋門大幸!昌輝,還不過來跪下謝恩!”
連喊了好幾句,韋昌輝依然笑嘻嘻地坐在那裡無動於衷。麥柯也沒有阻攔,看看這四哥是否真的遵從父命給自己下跪,好歹也讓自己感受一下被人下跪時什麼滋味。
這時候一直旁邊當觀眾的傅善祥說話了,再不說就沒她什麼事了:“您就別難為昌輝了,他們平常都是哥兒們,鐵著呢。這一頭磕下去,還不折煞麥軻?是不是,麥軻?”
磕頭的事不了了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