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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想哭的衝動,她不懂,為何那些想要留在身邊的人都要離自己而去?

一直飛到正午,驕陽頂在頭上,秋日的荒漠並不涼快,視線裡的空氣都被熱浪所扭曲,她一身汗溼了又幹,幹了又溼,反反覆覆終於枯竭,缺水使得嘴角都乾裂,風梨若終於慢了下來,緩緩降落,筋疲力盡地跪在沙子上。

“滋滋滋···”她聽見自己膝蓋炙烤的聲音,砂礫滾燙。

一朵紅雲跟了她很久,不遠不近,保持著恰如其分的距離,眼看她就要暈倒,雲上的男子驟然跳下,三千披散的青絲飛舞,鬢角如雲,不偏不倚地扶住她。

隨後將她放到紅色雲朵上,看著她流血的膝蓋,略帶心疼地問:“那是你什麼人?”

“萍水相逢的路人。”風梨若癱軟在綿綿紅雲上,乾澀的眼中是深不見底的痛。

白宸看她這樣難過,一聽便知是賭氣話:“我來時,他就站在屋外,拿著一把紫銅色木劍,逆風而立,冷峻而深沉,那種拿劍的架勢和神情很難形容,我居然不敢輕易靠近,還以為是什麼絕世高手。後來才知道,他本就知道敵不過我,但還是勇敢地拔出了劍。”

“得知我是鏊霄堂派給你的師父後,他也要見到令牌才安了心,說來奇怪,他居然認得鏊霄堂的東西。”

“他返回來三次,次次囑咐我照看好你,想必是對你極其放不下。”

風梨若側躺著,眉頭一緊,兩行清淚冉冉而下。

“可他終究還是放下了···”,

美人泣淚,本該如梨花雨落,嬌柔而悽美,可這個倔強冷清的姑娘,只是靜靜的流淚。一言不發,這更讓人痛心。

白宸是最見不得女人哭了,急忙執傘替她遮陽,將水遞給她,一邊安慰道:“離開不代表放下,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急著去做什麼事,做完了應該會回來找你。”

“你若跟隨我,此生只能天涯羈旅。如同世間飄萍一葉,無根無果,無仰無依。”

”風梨若默默回憶著殺手收留自己時的話,果真是一語成讖!

白宸知道此時無聲勝有聲,本想也坐上雲,但男女授受不親,只有默默走路。

紅衣,紅雲,折梅白紙傘,緩緩地在沙漠上移動。

白宸自然能夠快速前行,只是他覺得這個小姑娘現在需要平復心情,所以並不急著趕路。一直走星河明亮時,還在一望無垠的沙漠中,白宸向她解釋,今夜先在這裡露宿一宿,明日趕回鏊霄山。

許是趕路累了,白宸打著坐,很快就閉上雙眼。風梨若卻無心睡眠,獨自走上沙丘看星空。

河漢青霄星斗萬千,耀耀其華,那層冷光一直下降,直到把整片沙漠都覆蓋,沙漠的夜裡很冷,偶爾有風浮動沙丘,細微的白色煙塵就會飄起,夜間獵食的動物開始活動,遠遠望見一些細小的鱗甲閃著光,猶如星辰碎片。

她就這樣冷漠地看著,腦海中一片空白,彷彿很自然的融入這片荒蕪而充滿生機的砂礫中。她雖不懂嫁娶之事,卻懂得楊朔當時眼中的堅定,大概是會錯了意,他也沒有說過要留在自己身邊。

前生漂泊路讓她有些懂得,這個世界太大,浩瀚無疆,一別之後,也許一生都不會再相逢。

這不是她憑空臆斷,而是來源於那人的朋友。

 。。。   一片黑暗之中,零星花瓣翩然而下,散發著乳白的輝光,纖塵不染。

風梨若白皙的玉手伸出,盈盈一片就落在微紅的指尖。

她甚是歡喜。

嘴角漾開少女該有的甜美笑顏。

她醒了過來,躺在土房子裡屋的小木板上,聽見外面有聲音,便開心地喊了一聲:“楊朔?”

“咚咚咚。”依然是十分有禮地敲門三下,但那回答的聲音卻完全不同,清澈得猶如滾落圓盤的玉珠:“楊朔走了。”

風梨若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她跳下床衝出屋外,只見到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如狐般妖魅細長的眸,眼角微微揚起,眼珠深綠,澤澤間溫潤如玉,笑若三月春風。一身紅衣似晚霞,簡單而不失幹練,二十歲的身形,高挑纖細中不乏力量。若是換上女裝,定當是個豔絕一方的角色!

“他去哪了?你又是誰?”風梨若可不是見到美男就移不開眼的主,對她而言,面前是個陌生人,陌生人就是危險,所以下意識後退幾步。

“我自鏖霄堂來,是你的師父,楊朔三天前就走了,沒有說去哪裡,只叫你不必去找他。”那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