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椅的墊子也是潔白的棉墊,自己身上也不知傷了多少處,遍體血汙,已有不少血漬將木質的底板弄髒,遂也不敢坐在椅上,只得綣坐在車廂的最靠門簾之處,默默清理自己的傷口。
小嫣看著燭影將方巖的身影映在門簾之上,唇角牽動幾下,終究未說什麼,跨身上了侍女牽來的紫騮馬,笑道:〃諸位大俠,數日來承蒙照料,不勝感激,待我家事了後,必當再與各位相聚!〃
田笑風等雖對小嫣對舒望星的所為大是不平,但一則舒望星雖對眾人有恩,卻交往不深,二則畢竟是圓月谷的家事,想來他以北極宮主之尊,又是月神之弟,必不致受太重處罰,也不好多說什麼,含含糊糊道了些〃後會有期〃的話,眼看著小嫣領了馬車,帶了五名圓月谷女弟子,消失在黑暗之中,然後開始救治傷員,打掃戰場。
很久之後,他們才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南宮踏雪已然不見了。
夜,依舊深沉,不知此時,小嫣一行人到了哪裡,更不知,他們此去,是否會遇到天正教的襲擊。
痴情的北極,是否已註定不得不與他的心上人生生分離?
傷懷的方巖,又該如何面對傷害了自己和自己恩兄的小狐狸?
幻劍之三世情緣(21…40章)
這是離開青州的第三天早晨。
楓葉飄舞零落,荻花瑟瑟而飛,已是初冬的景象了。
因為舒望星受制,不宜騎馬,而馬車的速度,是無論如何趕不上單人匹馬的。所以這兩日來,小嫣帶了一行人晝夜兼程,途中除了吃了幾頓飯,換了一次馬,幾乎不曾休息過,生恐耽擱久了,會在途中遭遇天正教高手的截殺。自然紫騮馬沒有換過,即便銀子再多,這樣萬里挑一的好馬也不是說買就能買到的。但紫騮馬也顯得精神委頓了。
人更是如此。尤其是方巖。
連續兩場激戰,方巖內傷本就不輕,外傷更是多達十餘處,如果這兩日能好好調養,以他年輕健壯的身體,自然會恢復許多。可這兩日來,他幾乎一直坐在車廂地板上,在不斷的顛簸中度過。
當小嫣覺得自己的馬受不住,侍女們也該休息休息,所以在一家客棧門口停下時,方巖已是面容蒼白,雙唇青紫了。他步下馬車的時候,一個踉蹌,幾乎摔倒。
小嫣眼中閃過一絲疼痛和困惑。她扶住方巖,輕聲問道:〃巖哥哥,怎麼了?〃
方巖甩開她的手,搖搖晃晃步向客棧。
舒望星也步下了馬車。他的面色同樣有些憔悴。對敵三絕,他也受了傷,隨後又武功被制,被迫與愛人分離,自是身心受創不淺,雖是坐在軟綿綿的椅子上,也是乏得很了。
小嫣雖知舒望星心有芥蒂,對自己甚是冷淡,還是忍不住問道:〃叔叔,巖哥哥病了麼?〃
他淡然看了一眼方巖的背影,道:〃他的傷口一直沒有好好包紮處理,髒衣服也未換下,傷口發炎是意料中事。昨晚飯後一上路,他便開始發燒了。〃
小嫣惱道:〃叔叔,你深知療傷之道,為何不幫他包紮一下?為何也不提醒我替他找些衣物來換?甚至連他發燒也不告訴我!〃
舒望星輕輕嘆氣,道:〃有必要麼?一切不都是他自找的麼?一切不也是你要的麼?〃
小嫣更是困惑。時隔五年,在叔叔面前,她還如當年那不解事的小女孩一般,總不能知道叔叔到底在想些什麼。
方巖並沒有吃早餐,直接開了一間客房睡下。
小嫣甚不放心,未及吃完早餐,便叫人快快備了衣物和藥品,送入方巖房內,卻給方巖隨手扔到床下,不予理會。
小嫣得稟,只得親身過去,但見方巖面裡而臥,兩名侍女收拾著扔了一地衣物藥品,束手無策;便是方巖聽得她叫喚,也是不理不睬。
小嫣強搬過他的身子來瞧,見他面色極其難看,身上幾處傷口也已化膿,不覺哽聲道:〃巖哥哥,你病得這樣,怎麼也不跟我講?〃
方巖恍如未覺。
小嫣央道:〃巖哥哥,你莫要生氣,我對叔叔真的沒有歹意。若他還要和那謝……謝飛蝶在一起,我回去自會求父親成全,你快聽話,讓我叫人替你清理了傷口,換了衣裳可好?〃
方巖閉目不理。
小嫣摸摸他,只覺身上滾燙,不由更是擔心,命侍女先行退去,自己去掩了門,竟脫了鞋,爬上了方巖的床,動手便解方巖衣衫。
方巖再也不能裝作無知無覺,掙扎道:〃你做什麼?〃
小嫣笑道:〃你不要我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