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而這一切的變化都是從他娶了四嫂開始。無論從哪方面講,他都感激她,敬服她。
“要不要出去走走?”德祿幾下吃完月餅問道,“外面不少店鋪在買賣香燭供果,離這客棧不遠的寺廟還有戲臺子,很熱鬧。”
對月感懷,吟詩作對,每遇這種文藝高雅的活動德祿都會找機會開溜,這不是他所擅長的,傅恆還可以陪四阿哥應付應付,他每每只能傻眼,久了,便學聰明瞭。
“家家戶戶都設香案拜月祈福,沒意思。”弘晝其實也想自己的福晉及剛出生才沒多久的兒子。
弘璟道:“你跟幾個護衛去吧,我與兩位阿哥談談這次的差事。”
傅恆頓了下,選擇跟德祿出去。有時保持距離也是必要的,四阿哥五阿哥跟弘璟是宗親,誠親王薨逝沒多久,他們有孝在身,不適合出去玩樂,且這次的差事主要也在他們三人身上,他們相互間溝通一番也是必要的。
再說中秋佳節,樓臺結飾,攤販興盛,他也找找有趣的小玩意將來回京好送給三個小外甥。
……
祭月後分了屬於自己的那一小塊月餅,烏喇那拉。妮莽衣回了自己的流湘院——她將玉露院的名稱改了,高露微還可以將“金風玉露”往自己名字上湊乎,她卻不想與一個包衣奴才的住處並稱。
夏嬤嬤見她神色沉鬱,不由問道:“主子可遇了不順心的事?”眼睛瞅向隨侍去了御花園的珊因,珊因微搖了下頭。
妮莽衣勉強笑道:“夏嬤嬤,我只是沒想到每年中秋節的祭月禮是福晉在主持祭拜。”那不是皇后才能做的麼?就算現在聖上沒立繼後,也該由宮中位份最高的貴妃娘娘祭拜啊。
“這些在咱們蒐羅的後宮訊息裡不是有提到嗎,”夏嬤嬤掩下心中的不滿,“不止是祭月,從四福晉大婚住進乾西二所開始,該怎麼主持宮務、年節的祭祀、國家大典……這些皇上都有讓四福晉參與過,目的是為了她將來母儀天下掌管六宮打基礎。”
“我知道皇上看重四福晉,也有心理準備,可真真進了乾西二所才發現往日自己想的太簡單了。”沒有福晉的允許,就算是側福晉也不能隨意出宮與家人見面,甚至連御花園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地兒。沒有貴妃的傳喚,自己也不能前去拜見請安,更遑論結交其他皇妃了。以前想著一進宮就聚起宮中屬於烏喇那拉家的勢力,可真正到了這裡,她卻發現,想呼叫個奴才也不是件簡單的事。富察。雲珠做為乾西二所的女主人,做為宮中最受皇上青睞看重的兒媳婦,她根本不須做任何事就有人將她們這些人的一舉一動回報給她聽,掩人耳目的行事變得極其困難……
夏嬤嬤嘆了口氣,宮中不少奴才在想著孝敬皇后特意向皇上求來的,將自己族中的貴女指給四阿哥做側福晉,是個出身後族、長得傾國傾城的美人,這一進宮,就會怎麼受皇上貴妃重視,怎麼得四阿哥寵愛,怎麼與四福晉分庭抗禮……
結果,事實落差太大,皇上只將主子當做一般的秀女指給四阿哥,並沒有另眼相看的意思,貴妃娘娘有自己的小心思也沒對主子示恩籠統,四阿哥更沒有迷戀或愛不釋手的表現,相反,主子一進門,就發生了誠親王薨逝的事,接著四阿哥又南下辦差,臨前更沒有什麼交待……這宮中都都踩低捧高之輩,原本還打著投靠之意的也都退縮了,哪裡願冒著得罪福晉的風險來替她們做事?!
“這宮中生存哪有容易的,不然千百年來這后妃也用不著爭來鬥去的了,主子還得快些適應才行。”主子的奶嬤嬤容氏還只是管教流湘院裡的奴才,自己一面要注意主子的心情變化,一面還要將流湘院裡那些做了手腳的東西擺設找出來處理掉,還要查分到流湘院裡這些奴才的底細,分清是哪些人按進來的耳目……珊因珊言可以信任卻又要侍候主子,打理主子的飲食,根本幫不上她的忙,她也實在累得慌。
妮莽衣點了點頭,這裡不是烏喇那拉府,不會有人對自己千依百順,不是所有人對自己言聽計從,自己也不是高高在上被眾人捧著疼著想著即將成為貴人的大姑娘,確實要潛下心來細細籌謀行事了。
想起這些日子以來宮中上上下下那異樣的目光,高氏等人的嘲弄擠兌,她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打算,不找點事打擊一下福晉的聲譽破壞她在眾人心中的形象,自己在這乾西二所哪裡出得了頭?
再不濟,協理一下乾西二所的事務也行……
145、清秋月(下)
“主子,該更衣了。”珊言拿來早就備好的側福晉吉服說道。
妮莽衣起身換□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