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讓她覺出不對的是沐浴時這人首次不讓她跟著一起去,以前他可是最愛拖著她一起去洗鴛鴦浴的……
換了身雪綾中衣出來,弘曆彆彆扭扭地進了寢屋,見雲珠已換上一身寬鬆的淺藍色細棉袍子眼睛一亮,兩三步搶到高腳梅花幾的宮燈旁想要熄掉燭火——
“等一下。”他手停在半空,側目一看,見雲珠坐在床沿笑眯眯地看著他,像只逮到獵物小狐狸,身子不由一僵。“怎麼了?”天晚了,該歇了啊……
“過來。”雲珠拍拍床榻,見他還在遲疑,又道,“不然我過去了。”
弘曆眉眼一挑,走過去攬住她,“原來你喜歡亮著燈……”笑意裡漾著幾分邪肆,俯首就要往她唇上親去。
她手抵在他胸口,瞪了他一眼:“乖乖地別動。”雙手解開他的上衣,胸前背後手臂仔細看了一遍,沒事。“褲子脫下我看看。”
“你——”他頓住,疑惑的目光了悟到什麼似地浮上一絲感動,“我沒受傷。”
“我得親自看過才行。”
他俊臉微赧,南下曬了一圈呈蜜色的肌膚在暈黃的燈光下別有一種誘人的味道,雲珠忍不住踮腳親了那飽滿又弧度優美得讓女人看了就想吻上去的唇,等兩人氣息未定地分開,這才往下一看,腿腳看來也沒事,難道傷的是屁股?想起他吃飯時坐下的異樣便下意識地往他身後瞅去——
他幾乎是立即的身子一拐。“雲珠。”聲音裡有著尷尬與抗拒的意味。
她這下肯定了,哭笑不得地看著他,“我們夫妻一體,有什麼難為情的?”拉過他讓他趴在床上,飽滿的臀部,修長有力的腿……
“噗”地一聲,她忍不住噴笑了開來,無視他羞惱尷尬的神情,手在他臀上拍了一下,“怎麼弄成這樣?”那上面長滿了一顆一顆痘痘,紅紅的像痱子,微微鼓起又像痘瘡。“是不是經常在熱燙的椅子凳子上坐著?很癢吧。”
這種症狀她上輩子見多了,尤其是夏季的時候,有的是因為經常在曬得發燙的椅凳或哪裡坐下患的,有的則是體內溼熱過盛……長的時候很癢,手會不受控制地撓它,結果越撓越多,好了後還會留下淡淡的疤痕。
他完美的形象……弘曆懊惱無比,早知道睡房去了,偏偏忍不住想抱她,天底下果然沒有僥倖這回事。
“在船艦上也時也下水,後坐在曬熱的船杆上跟人聊幾句,回京路上也一直騎馬……”這也不是他願意的,路上發現的時候有讓吳來找來膏藥幫忙抹上,卻沒什麼用。
“你等一下。”她起身,在一排的青花瓷罐裡找出了桃花、梅花……菊花等乾花,放進一個銀盆裡,又放了些竹芯、茶末及涼米粥、蜂蜜,裝做倒水的樣子取了點空間水倒進裡面,發力搗爛成糊狀,後端到床邊用手給他抹上,“最近幾天最好不要再騎馬了,馬鞍太容易受熱,坐下的時候也別在太陽照射的地兒,等這熱毒溼氣散了,就好了。”
舒適清涼的感受趕跑了不適的刺癢,他吐了口氣,俯躺在床上側首瞅著燈下的雲珠,見她神色清柔,眉目細緻溫和,認真地用手將藥抹在自己的……心中溫軟無比,想擁抱她的渴望似乎也不急切了,慢慢地,就這麼看著她睡著了。
接下來幾天,弘曆天天待在正院,既不到後宅留宿也不招人侍寢,烏喇那拉。妮莽衣和高露微又是氣急又是惱恨,私底下沒少摔東西和詛咒雲珠。
熹貴妃聽到了,讓人將尚嬤嬤找來一問,原來兒子也不是睡在雲珠屋裡而是歇在了房。便以為弘曆是政務繁忙才沒涉足後院,再加上他回京後確實勁瘦了一些,更覺得兒子正該好好養養……這麼一想,便對私底下抱怨的烏喇那拉氏等人看不順眼了,敢情都存著狐媚心思想著霸住弘曆呢,一點都不知道體貼關心他的身體健康,太不懂事了!
心下存了不滿。
轉眼幾日過去,重陽節到了。
這一天,天光分外明媚,宮中人人一早便插戴茱萸,各宮殿的主子和有頭有臉的女官嬤嬤們也腰拴菊花荷包,御膳茶房自前幾天便開始做的各式菊花糕、重陽糕的量也在這一天升到了最多。
香噴噴的菊花糕,清涼甜美的菊花酒,不僅民間有出遊賞景、登高遠眺、觀賞菊花、遍插茱萸、吃重陽糕、飲菊花酒等活動,皇宮每年也有這類求身心健康、平安長壽的活動。今年雍正果然免了筵宴,帶著熹貴妃和裕妃顧嬪等人去了西山登高賞景去了。留下弘曆弘晝等年青一輩在宮中小聚。
淑慎公主、寶蘭郡主、五公主芷馨,五福晉吳扎庫氏、寧郡王福晉納喇氏,弘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