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角米、栗子、紅豇豆、紅棗、桃仁、杏仁、瓜子、花生、榛仁、松子、葡萄乾及紅糖等臘八粥不同,雲珠煮的是鹹香的臘八粥,主要原料是香菇、青筍、蝦仁、木耳、胡蘿蔔等,送到雍正手上的時候還溫熱溫熱的,“正好肚子有些餓,蘇培盛,你也吃些,一會兒跟朕到宮外看看施粥情況。”
“嗻。”
這幾年風調雨順老百姓日子一天一天好起來,雍正對鬼神心懷敬畏,每年臘八日都會派親王、郡王、大臣在雍和宮管理煮粥、獻粥、施粥等事,京中寺廟也接受獻粥並舉行施粥事宜。
雲珠也乾西二所煮的臘八粥隨著宮中賜下一起送了富察府一份、三位伯父府上各一份、履親王府一份。其他需要往來隨份的自有郭嬤嬤等人在處理,她也不過問。
自知道今年的祭灶禮依舊是雲珠到佛像前、神龕前、灶神前拈香行禮,熹貴妃徹底對雲珠沒了好臉色,她掌管後宮大權,雖無皇后之名卻有後宮之主之實,偏偏這一年一度只有皇帝及皇后才可行的祭灶禮,她一次也沒沾過手,與中秋祭月禮一樣。
這種隆重的祭禮若真能躲開雲珠還真不想上呢,累得要死不說,還要承受各方羨慕嫉妒恨的眼刀。可惜,以前孝敬皇后還在時雍正就讓她觀禮,孝敬皇后一薨逝,他乾脆直接讓雲珠上陣,顯然他並不認為熹貴妃鈕祜祿氏有母儀天下的資格。
做了側福晉,身份地位有所提升,高露微對宮中的訊息也靈通了些,對皇家的一些祭典密辛也有了機會耳聞接觸。雖然羨慕雲珠每年此時的風光倒也不覺什麼,只烏喇那拉。妮莽衣心中那失重感卻愈發強烈了。
側福晉與嫡福晉之間的距離有多大,她這一刻才感覺到是那麼地不能逾越,自己只能禁步於乾西二所,連乾西二所的正院都不能多待,而富察。雲珠卻已獨自在坤寧宮祭了好幾年的灶神。
她連參觀的資格都沒有。
這種情況或許只有等四阿哥坐上了皇位才可能稍有改變。可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呢,當今聖上身體健康,對福晉又青眼有加……再這麼手腳難以動彈地縮在流湘院,自己早晚會沉寂成一個普通的側福晉,孝敬皇后留給自己的那點子光環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越來越黯淡。想到這裡,她有些急躁地對珊因道:“這兩天有什麼訊息?承恩公府還沒有訊息來報嗎?”
珊因忙道:“主子也是知道的,福晉出門身邊哪裡沒人侍候的,除了身邊的女官,至少還有一個嬤嬤跟太監的,那人根本接近不了,也尋不到什麼機會。”
“那就出宮,在宮裡能做什麼,只有在宮外才能製造意外,才能有藉口中接近她!你將訊息傳回去,就說,現在他弟弟正得王爺重用,他若不積極些,將來襲不了爵也怪不得別人。”
“是。”
“主子。”珊言匆匆進來。
“什麼事?”
珊言低聲道:“綠瑛被郭嬤嬤抓起來了,說是福晉今日原本在祭灶禮上要穿的朝服出了錯,是她最後一個負責的……”
“那又為何會被發現?”烏喇那拉。妮莽衣一臉的惱色,“有沒有說人要怎麼處置?”
第一個問題根本不用回答,福晉身邊伺候的人那麼多,個個細心周到,會被發現朝服有問題是正常的。不過綠瑛是烏喇那拉家早年送進宮的旗下包衣之一,這些日子多虧了她時不時將正院的訊息傳給主子,她們很多事情才能從容安排應付,她出事倒沒什麼,就怕受不住刑罰將主子或烏喇那拉家牽扯出來。想到這裡,珊言也有些擔憂,“只是被看管了起來,要是接近的話反倒打草驚蛇。”
“也是,就快新年了,這當會兒乾西二所可不能出人命。”烏喇那拉。妮莽衣心頭一定,唇角冷冷勾起,對珊因道:“想辦法跟綠瑛說,烏喇那拉家會好好照顧她的母親和弟弟的。”
珊因珊言心頭一寒,“是。”只有死人才能保證密秘不被洩露。
……
臘月十九放了爆竹之後隔天皇帝便佈告天下舉行了封印儀式。封印之後,京中各部院衙門掌印官員、同僚及勳爵親貴們開始走動起來,歡聚暢飲,以酬謝一歲辛勞。宮中各殿也一派喜慶輕鬆氛圍。
二十四日上了天燈、萬壽燈之後,內管領事務處便將撣塵掃除的時日通知到各宮殿殿監,雲珠將這事交予常總管及郭嬤嬤負責。一天的時間,整個乾西二所就煥然一新,開始張貼新符和皇帝所賜福字。
過年,是理藩院最熱鬧的時候,鄰邦外藩王公使者紛紛來朝。雍正四年嫁給了科爾沁孝惠章皇后母家從孫觀音保的和碩淑慎公主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