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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沒能抓到真憑實據。嶽鍾琪當年呂留良一案讓他記憶猶新,雍正自然不想冤錯自己得力下屬,而弘曆也是心有疑忌,如果是高家,那麼內務府到底有多少管領家族涉及其中,他們的利益亦或者是目的又是什麼?如果不是高家,那又是哪方面的勢力?弘皙?不管是與不是都不由得人不心生憂慮。
雖然按下此事暫不追究,不過,高家也要受點教訓了!
很快,出任浙江總督,治理海塘成績卓著的李衛便盯上了高斌,像只啄木鳥似的,哪裡有點錯漏,哪兒做得不對……他都要毫不徇情地上書彈劾,搞得初接鹽政的高斌手忙腳亂疲於應付。
高斌雖在江南積威多年,到底不如李衛長年治理一方,根扎得深,尤其是鹽政這個職務,那是出了名的交際應酬不經心一點就會犯“受賄罪”,眼紅的人又多,李衛這一插手,本來各方還持著觀望、試探態度的更加不願意這麼交底,焦頭爛額是免不了的。
當然,兩淮鹽政職任很要緊,李衛也不過就是稍微給高斌點苦頭吃,倒不敢真給他使什麼絆子,只是高斌的兒子高恆就慘了,他被人查出呼叫貢品行賄,免了內務府郎中之職。
……
對這種關於宮闈陰私之事,雲珠明面上從不讓富察家的人去查,她要給雍正和弘曆一個印象,那就是富察家效忠的永遠是皇帝,他們的力量永遠為帝王所用,即便富察家的女兒貴為皇子福晉是未來的皇后。
富察家的歷代祖先都是如此,像多爾袞執政時剛正忠烈的哈什屯敢於對抗多爾袞,像康熙爺有意撤三藩及是否對三藩動武時是米思翰力排眾議站了出來支援皇帝……富察家族決不能失了這種永遠與皇帝的利益保持一致的作風。
皇帝喜怒交織的心情就如陰晴不定的天氣,本來還好好的豔陽天,突然就颳了風,下起了瓢潑大雨,整個皇宮籠在迷濛的水霧裡,顯得陰沉沉的。
這雨倏忽地來,又結束得突然。
連下了幾日的雨,夜裡還雨驟風狂地,今晨雲珠一起來,天已放晴。院子裡的花被打落了不少,葉子顯得格外肥綠,空氣也分外清新,雲珠懶懶地坐在椅上任素問給自己妝梳打扮著,一邊聽著明心說,東三所那邊永瑛阿哥的燒熱還未褪,聽說有些危險。
弘曆在一旁見她不斷打著呵欠,眼睛睏成了兩條縫兒,唇兒粉粉地微嘟著,不由笑道:“還睏?不然你別去了,我給額娘說一聲。”
“可別,連太陽都出來工作了,我怎麼能不去給額娘請安?她老人家寬厚,才讓我躲了這些天的懶。”
“你懷著身子,雨又下個不停,免了你的請安是正理。”他聽蘇太醫說了,懷了孕的女人犯睏奢睡是正常的。
雲珠笑了笑,接過司綺遞過來的絞乾了水的棉帕又覆在臉上,好一會兒才拿開,人也清爽了許多。以熹貴妃的位份,皇子、公主和皇子福晉並不用天天給她請安,只是人家是弘曆的親生母親,對她來講自是不同,能讓她五天請一次安夠好了。這個時代注重孝悌,熹貴妃儘可讓她立規矩侍候,沒人能說半句,而她若做得半點不到位,第一個不滿的指不定就是眼前這位。“一會兒我們去東三所看看永瑛吧。”
弘曆一愣,笑道:“好。”
到了承乾宮,熹貴妃見著他們兩個十分開心,“這雨雖然停了,可路上還溼滑著呢,好好在屋裡養人讓人來通報一聲就行了,還巴巴過來請安,萬一出了什麼事,這後悔藥哪兒找去。”
弘曆搖頭道:“兒子早勸過了,她非要來。”什麼太陽公公都出來工作了……呵。
“她是個規矩好的,這有了孩子也不肯歇懶,快快這邊坐下。”一面又吩咐春蘭端來點心。
這話聽著可夠怪的,雲珠淺笑道:“額娘對我們夠體貼了,別人是天天請安,到媳婦這成了三天一次,再懶下去可成了那啥了,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再說請個安而已,能勞累到哪裡去。”哪裡有別人呀,這宮裡唯一還得對著親額娘請安的只有五阿哥弘晝,可人家裕妃對著媳婦吳扎庫氏也是體貼周到,雖然住的近,卻也不過三天一次的請安。
熹貴妃也不知聽沒聽出來,被雲珠的自嘲樂得笑了開來,嗔怪道:“哪個懷了孕的不是如此,當年我懷著弘曆那會兒,也是整天想吃這個想吃那個的,總覺得這覺呀,怎麼也睡不夠!你能吃能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