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是他的解語花、溫柔鄉……這才是剛強與陰柔的完美結合。
可當他遇到了自己想給予純粹的愛時,卻發現自己給不了,也給不起。因為愛,所以才會考慮到現實,考慮到對方的幸福,考慮到她所能承受的……這才明白,原來愛,到了深處不是掠奪,不是一味地付出,而是維護。
“臭美吧。”她輕笑。
……
烏喇那拉。妮莽衣跌跌撞撞地追出了寢屋,手緊緊地摳著雕花紅門,雙眼迷離地望著漸漸遠去的一雙人影,心中撕痛,“噗”地一聲堵在心頭的那口血終於吐了出來。
“主子!”珊言大驚,撲過來扶住她,“您怎麼樣?奴婢去喊太醫!”
“別去!”烏喇那拉。妮莽衣揪住她,“不用去了,我沒事。”一番算計終成空,以後這漫漫歲月,年年落花無人見,空逐春泉出御溝,好不好,有什麼關係呢。
“主子,您可要振作點,您還有老爺夫人還有大爺他們呢!您不能這樣就認輸了,您忘了在府裡時的雄心壯志了麼,這點打擊算什麼……”珊言驚惶得語無倫次,她攙著烏喇那拉。妮莽衣回了屋裡,扶著她躺到床上,給她蓋被子,為她端來溫水,“您還年輕,還年輕啊,不能放棄,嗚嗚,您得想想夏嬤嬤還有珊因啊,您還有奴婢,奴婢會一直在您身邊的……”
她簡直不能想象,主子要是放棄了,自己怎麼辦?一輩子待冷宮?或者死得莫明其妙?不,不,她不要過這樣的生活,不要這樣的命運!
不能……放棄嗎?
烏喇那拉。妮莽衣淚水從眼角沁出,滾落,手捂著胸口,她是不甘心,她也願意等待,可他,還會回頭看她一眼麼?
162、韶光開令序(上)
弘皙極為遺憾,他知道具體經過的時候,重陽節御花園的那一幕已塵埃落定,沒有他插手的可能。不過,這不防礙他看戲,不防礙他心裡嗤笑弘曆的活該!這還只是妻妾爭鬥呢,哪天也教他嚐嚐諸子奪嫡的痛苦才好……啊呸呸呸,弘曆不會有那個機會的。
這是一個機會!他馬上就叫手下去聯絡被連累了的八旗子弟,如果他們願意投到自己這邊,也是一股勢力了。
可接下來的事態就讓他出離地憤怒了,他這回什麼也沒幹,可烏喇那拉一族在宮中的勢力、高家在內務府的勢力被清洗怎麼也將他連累上了?!
他父親當了四十幾年的太子,一輩子生活在宮裡,明面的暗裡的勢力也是極為驚人,雖然經過康熙雍正兩帝的清洗,勢力被打散、清掉了絕大部份,可兩人都對他父親這一脈留有情面,所以一小部份的人還是被保留了下來繼續活動著,給搬離了京城的弘皙做耳目。沒想到這次遭了魚池之殃,被清除了一大半。
目前朝野形勢與當今初登帝位時已完全不同,弘皙儘管不想承認,但也明白要讓宗親以嫡支血脈的理由或皇帝嚴酷殘暴的理由推舉自己即位是不可能的了,唯一坐上龍椅的方法只有奪權篡位。然而這些年他沒少在背後給弘曆下黑手,相信弘曆或者皇帝已有所懷疑,只是沒拿到證據,弘皙也不知他們能容忍到什麼時候……內心雖然抑制不住地瘋狂,表面行事卻越發地低調,只在暗地裡想方設法攥住兵權人手……
這幾年,朝廷也是風生水起的,一會兒西北戰事,一會兒整頓水利河道,一會兒研發火器地,一會兒收復澳門地,事兒一樁接一樁,忙著算計其中好處時,宮裡就疏忽了。
他沒時間再等了,弘曆的這次清洗護軍營和內務府,未嘗不是他們想要向自己下手的訊號。不止是弘曆,連皇帝,最好也能一舉誅殺!
雍正的這一脈絕了,這天底下誰還有資格坐上這帝位?當然只有他弘皙了。正當他打算怎麼動用宮中最後的力量時,高氏的胡亂攀咬又讓他失了一顆重要的棋子。
是的,蘇氏身邊的湘雲是他早年用死契買下女童之一,培養訓練了幾年,準備送入宮中。西北戰場趁亂刺殺弘曆的計劃失敗,得知是蘇維興替弘曆擋箭的訊息,他搶先一步安排湘雲潛伏到蘇氏的身邊。
事情的發展也果如他的預料,熹妃將蘇召南的女兒接進宮,安排給了弘曆做格格。
後來查出湘雲的大姐被賣進了富察府,成了四福晉的貼身大丫環,卻不知怎地在四福晉大婚前病死了。這只是一小節,卻也足夠他用來激起湘雲心中的仇恨,作為對付弘曆的利器。可惜她沒能爬上弘曆的床,更找不到機會向他的嫡子嫡女出手,倒是蘇氏所出的大格格會早夭大部份要歸功於她身上,永璋的身體孱弱也是她動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