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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沒有綺香,沒有著上豔麗的色彩或淡雅的描紋,上頭清清素素地寫著一首《涉江採芙蓉》:涉江採芙蓉,蘭澤多芳草。採之慾遺誰,所思在遠道。還顧望舊鄉,長路漫浩浩。同心而離,憂傷以終老。

詩中有對他深深的戀愛、思戀,與對求愛而不得的憂傷,對“道阻且長”的無奈、黯然。

弘曆沒有什麼感覺,他想起了大婚時雲珠送給他的第一個荷包,他終究還是沒忍住,重陽節的第二天晚上在外房自己拿著小刀親自一針一線地將它挑開,露出了縫在荷包夾層裡面的東西。

並不是他所期待的情詩,像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又或什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之類的,而是一些凌亂的長短句子,真實、淺白、易懂,意外地讓他心有所觸。她說,她愛他,絕不像攀援的花,借他的高枝炫耀自己……她要與他像並肩的樹,根,緊握在地下,葉,相觸在雲裡……她要與他分擔寒潮、風雷、霹靂,她要與他共享霧靄流嵐、虹霓……她說,她不僅愛他偉岸的身軀,也愛他堅持的位置,腳下的土地。

她將他視為人生並肩的伴侶,不仰視,不俯瞰,她站在與他平等的位置。這樣的感情,有家國大愛,有兒女相守相護……更適合他們這樣的身份位置。

她從來都是默默地,像隱藏在晶瑩翠綠間的白蘭,對珍惜她的人綻放獨屬於她的幽香美麗,他也毫不懷疑,若他不懂得珍惜她的好,那她的情意便會像那夾在荷包裡的箋紙一樣永遠都不會出現的一天,而她,依舊會過著她淡然、悠閒、自得的生活。

《涉江採芙蓉》?這高氏是不是話本看太多了?!隨手將紙箋扔到地上,他問:“得了多少?”

“兩千兩。”高玉很是識相地將銀票拿了出來。沒有主子的允許他怎麼敢收錢將東西遞上來,那不找死麼。

“真是大方。”普通的老百姓一個月的用度也就一、二兩銀子(京城),她光給高玉就兩千兩,那其他人呢?“按規矩辦。”

“嗻。”高玉笑眯眯地找吳來去了,上繳了八成,自己還能得四百兩呢。

同一天,雲珠也收了一筆意外之財。郭嬤嬤道:“這高氏倒比烏喇那拉氏識相多了,能屈能伸。”

“隨她折騰吧,反正王爺還會冷她一段時間。”只要高斌不倒,高露微這側福晉的位置就坐得住。

不過現在的高斌可沒歷史上那般身兼幾職,功績也沒有那麼顯著了,以雍正現今的身體素質更不至於只活到明年,再加上這兩年對高斌的猜忌,江南的一些明暗勢力已不再獨攥在高斌手裡,高露微還能得封貴妃麼,她真的挺好奇的。

“主子,您就不擔心她那邀寵的手段?”侍墨很是不屑,大家子出身的貴女哪會這樣不矜持地給男人寫情詩?好吧,就算有,那也是房寢屋裡啊,她也不害臊。

“不擔心。”不就想讓弘曆憐惜她嗎。鴻雁傳、寫情詩這樣的手段她老早老早以前就佈下了,以他的性子,是不會忍著不看的。

情詩這種東西,當做情趣來經營,太直接了沒意思,所起的作用也小,特別是對弘曆這種天生一副風流腸子的男人來說。

大婚到現在,她也收到他寫的不少情詩了,特別是出征西北和收回澳門的那兩段時間。她的回信向來溫馨不粘膩,也沒寫過情詩回覆他,很多東西,太多了、太白了就不顯得珍貴了。

高露微果然沒等到弘曆給她的解禁令。

本該麻木的心閃過一絲絲的刺痛。她苦笑,早就不該奢望的。松嬤嬤給她端來湯藥,“主子,青婀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老爺說過會想辦法再送人進來服侍主子的。”

“我知道。”她從沒懷疑過父親的能耐。他一回京,高氏族人還有內務府的那些老狐狸不敢不賣他面子。“可是得寵,還得靠我自己。”眼底一片冷凝,既然這個計策行不通,那她只好選擇第二個了。

作者有話要說:注:女主當初逢了這首《致橡樹》在荷包裡,惡搞的因子有那麼一些,還真用上了,呵呵。。。。。好吧,安排這情節,俺承認,俺也在惡搞這俗爛了的清穿情節:)

五格向皇帝和弘曆表示承恩公府對此事的負責態度就是將長子德保送到西藏做駐藏大臣——其實自平定了準噶爾,嶽鍾琪又領軍駐紮在那兒兩年,鎮撫掃平了不安定份子,現在那裡也就條件艱苦了點,危險倒是沒有的。

太平年代,這個職位沒什麼機會建功,而京中八旗勳貴子弟真正願意吃這個苦的也不多,德保恰恰是其中一個。

比起德祿,德保在才智方面顯然太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