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站到了邊沿靠近一株柏樹邊,嚴陣以待。
弘晝不知什麼時候回來與弘曆一起分別護在雍正左右,兩人也跟雲珠一樣,早早就選了應對的武器——不知哪裡扯來的圍著案桌的幃子跟彩旗布面。
“啊!”鋪天蓋地的赤尾蜂直衝著這邊,幾乎是立即的,宮女嬪妃個個嚇得亂鑽亂竄,可能是心理作用,更有不少不理御前侍衛的阻擋,拼命往皇帝身邊擠。弘曆揮動手中的幃子,旋舞起來,呼呼的風聲及幃布上強勁的力道,將飛近的赤尾蜂掃落不少。弘晝也有樣學樣,時不時地將飛到裕妃她們跟前的幾隻赤尾蜂給拍掃掉。
素問靈樞兩人練了《無相功》已兩年有多,一見有蜂飛近便出掌拍出,力道精準也沒浪費,表現很鎮定,護住幾人綽綽有餘。雲珠擔心除了蜂群還有什麼襲擊手段不敢太過耗用身上的靈氣,精神力更是關鍵時刻的保命對抗手段,也不敢拿出來用,不然佈下一個罩擋住蜂群還是可以的。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可不是一個女人出頭的時候,她只能守拙了。
“救命,啊,走開!”
“好痛,救命……”
不知哪個嬪妃身邊的女官上半身幾乎釘滿了赤尾蜂,她雙手亂舞了一陣,叫了兩聲就“叭”地一聲倒在了地上,旁邊的人被這一幕給嚇呆了,遂即尖叫了起來,四下逃開,那些赤尾蜂沒了主要目標,卻未放過這些人,也跟著“嗡嗡嗡”地四下盤旋,逮到人就蟄了上去,不少人都中了針,尖叫著又拍又打,更有的被幾隻一同蟄上,嚇得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不好,也不知哪個奴才身上也被下了藥!”弘曆和弘晝對視了一眼,更護著雍正離這些宮女太監遠了些,對圍在外圈的御前侍衛道:“不要讓人靠近。”
雍正看得目赤不已,要不是護軍營將士和御前侍衛還摒住了氣護著他們這一片,整個皇家體面全丟光了!
“啊,我不要死——”一個宮女涕淚肆橫跌跌撞撞地往這邊跑來,身後跟著一群赤尾蜂,熹貴妃等人雖然養尊處優多年養出了淡定的氣韻,可畢竟還是個女人,面對這種蜂蟲的襲擊是下意識地害怕,頓時擠成了一堆,特別是看到幾個御前侍衛也只顧著保護皇帝跟她們身上被叮了好幾處,那蜂還在往裡飛來……那哽在喉嚨的聲音立即放了開來。
雍正和弘曆聽得眉頭一皺,也不知聲音會不會吸引蜂群,可是這些嬪妃身上燻的香及臉上撲的胭脂香粉是肯定會引來蜂蝶的……
“啊,快趕走它!”熹貴妃見雲珠這邊清清爽爽的,嚇得往她們那裡撲去,胡亂揮舞的手很快就被一隻赤尾蜂蟄了一下,痛得她立即將手縮回懷裡,另一隻手不住地拍打著手背上的蜂,倒是很快將那蜂給掃到了地上,卻顧頭不顧尾地被另一隻蜂在臉脖上蟄了一針,痛得她淚流滿面,旁邊的春蘭春蕙急忙幫她掃開幾隻飛過來的蜂,卻也被蟄了兩口。
裕妃和容貴人也被蟄了一下。
只有顧嬪,身上似乎戴了防蚊蟲的香囊,倖免於難。
“不要用火,去取那些插在湖邊的旗杆,直接用旗面扇!”赤尾蜂個小,用力一拍一扇,幾乎就會被震暈,點火及煙燻在這種寬闊的場地沒什麼用處。雍正冷靜地喊道,趕過來的護衛們聽到皇帝的話也慢慢地冷靜下來,三兩一隊地組合起來滅蜂。
小半個時辰過去,赤尾蜂群已被消滅打散得差不多,雲珠見熹貴妃一邊臉上腫得跟個豬頭似地吃了一驚,而裕妃等人也多多少少被蟄了一兩下,致命倒不至於,只是傷口火辣辣地刺痛難忍,便對她們身邊的女官道:“太醫還有一會兒才能趕到,就算趕到了這麼多人也忙不過來,你們先去找些皂水或食醋、糖水來先清洗傷口,再想辦法祛毒,唔,紫花丁地、半邊蓮、七葉一枝花、蒲公英這些搗爛了可以外敷,大蒜、生薑針也可以塗抹傷口。”
“奴婢幾個去備皂水和食醋。”兩個女官站了出來,一個是春蘭,一個是裕妃身邊的錦鷺。
“奴婢等去尋藥。”又有幾個宮女站了出來,並很快組隊在附近尋找這幾種草藥。紫花丁地喜半陰的環境和溼潤的土壤,這福海附近就長了不少,又加上四、五月是它的花期,很容易尋找。
雲珠讓春蕙等小心將熹貴妃她們傷口處的蜂針挑出來,又讓人拿了帕子浸冷了給她們敷上。她們傷口少,只是傷處潮紅、腫脹,感到刺痛和搔癢,而那些被赤尾蜂蜂蟄了多處的人有的已出現了發熱、頭痛、噁心嘔吐、痙攣、昏迷的現象,更有兩三個已經死亡。
訊息一傳開,立即引起騷動,不過有皇帝鎮在那兒,倒也沒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