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缺,一定保護好自己的。他沒辦法保證,能時時刻刻護著她!他的妻子,應該與他並肩而立,是他能放心託付背後的人。
“當年,愛新覺羅家的祖先若不是有著堅定的意志,奮勇的決心,也不能打下這萬里江山……可見,人也不能固步自封。”她望著夜空深處,淡淡地說道,“追求美好的生活是人的本能,只是我們在追求物質的同時不能忘了精神,兩者合一,才是天道。只是,這世間有大智慧大毅力的人太少,在追求的過程中反被物慾所趁,沉淪愛恨,成了權勢金錢的奴隸,迷了心志。”
這麼清冷的人,要讓她真正地愛上一個人全心全意地交託自己,該有多難?!弘曆有些吃驚了,她不過十幾歲的年紀,竟也有這樣的認識……憂喜之情襲上心頭,想到才高天妒慧極必傷之語,這話就回得有些心不在焉:“先祖們當年生存之地比之如今的盛京更為冰寒荒涼,衣不蔽體,食不裹腹,就是天天帶著燧囊騎著馬兒去狩獵也應付不了沒完沒了的徵繳壓迫……若沒有奮發拼搏之志,指不定我們現在也過著那樣的生活。”
“我們當珍惜祖先得來不易的成果。”握著他的手,她突然想起後世某文人的一句話:“‘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如果那時太祖不奮而反擊,說不定現在沒有滿人……也沒有我們了,嗯,還要感激這一點,不然我也不能嫁給這麼一位出色的夫君。”
笑容有些俏皮。
他忍不住低下頭,鼻尖抵著她的,“哦,你覺得你的夫君很出色嗎?”
她微抬下巴,淺啄了下他的唇,眼神無辜又可惡:“現在不出色,以後也會很出色的……哈!”扭身躲開他大手往她身側的抓撓,“好吧,確實出色,比愛新覺羅家的列祖列宗也不差,誰教打江山難守江山更難呢……我們爺,以後也會成為一代明君的……”最後幾個字聲音低至於無,好似喘不過氣來。
他聽到了,眼眸變深,抓住她,緊緊摟在懷裡,下巴揉抵著她的額頂低語:“雲珠,雲珠……你說得對,打江山難守江山更難,我會努力的。”
以前,他只看到了皇瑪法治下盛世風光的表面,只看到了皇父嚴厲苛刻的一面,現在他知道那都不是真實的,他們都不容易,漸漸地也明白了“為君難”這三個字。
他不想自己、自己的子孫後代也走他們的老路……怎麼才能讓大清江山永固,怎麼才能開創太平盛世,他會好好學習,好好摸索的。
“不管未來如何,我都會陪你走下去。”她閉眼倚在他的胸前。
他替她將斗篷拉得更緊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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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裡,祭祀、朝賀、吃喝、玩樂成為清宮的主要任務,如轉宴席、觀戲劇、放煙火、看花燈……慶祝新年的活動總是層出不窮,雖然雍正素來儉省,可畢竟是一年一度的賀歲,再者去年因了神瑞的出現而使得他登基後的政治氛圍第一次呈現出蓬勃融洽景象,有意讓寬釋的宗親過個團圓、喜慶、祥和的新年,便對禮部內務府的各項活動不再著力削減。
到了上元夜,弘曆想起去年與雲珠相遇的美好,等筵宴結束後便偷偷帶著她出宮,兩人看了花燈,又到岫雲寺那兒看踩高蹺、舞火龍火獅的……
從皇后的景仁宮出來後雍正來到熹妃的永壽官。
初一、十五按祖宗規矩皇帝是要歇在皇后處的,雖然皇帝這些年更多地是歇在養心殿,可也不會到別的嬪妃處削皇后的臉。熹妃對雍正的到來又驚又喜,連連讓人上茶,又親自端了果子點心來。
“坐下吧,忙什麼。”
熹妃這才坐到炕的另一邊,面露赧意:“臣妾失態了。”
雍正看著放在一邊的針線籃子:“這是什麼?”
“是給嬰兒用的小被子……臣妾想著弘曆的格格再過幾個月就生了,太醫說是個阿哥,就忍不住做個小被子,到時也是一點心意。”
雍正點了下頭,喝著茶,臉色又緩了下少。若不是皇后做得太過,他也不會落她臉面到這永壽宮來……夫妻走到這一步,著實可悲。
他原想著,她是自己少年結髮的妻子,無論她做什麼他都會給她嫡妻的體面,又念在早逝的弘暉的份上對她多幾分寬容,卻沒想到她會對福惠下藥。年氏已死,年家也已敗落,就算以前年氏對她有什麼不敬,她還有什麼可計較的?福惠是年氏的孩子難道就不是自己的血脈?!
弘時,當年若沒有她暗裡擠兌,引導,弘時也不會跟老八他們越走越近……知道她心中有恨,自己看在弘暉的份上不忍說她什麼,卻令她更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