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熹妃鈕祜祿氏穿著一襲橘色緞繡金玉滿堂紋樣、鑲團雲紋寶藍色滾邊旗服,頭上戴了一支金鑲藍寶石桃簪,又斜插了一隻雲紋鏤金簪,耳上戴了兩對金累絲點翠東珠耳墜,搭著隨侍嬤嬤的手上戴著好幾個寶石戒指及鑲著各色琺琅珊瑚寶石的護甲。她生得杏臉、桃腮、秀眉、大眼,神態優雅、溫和,即便初入當今潛邸侍奉身份低些,但十幾年的“居移體養移氣”卻也修出了一身雍容尊貴的氣度來。雲珠覺得,從相貌上講弘曆還是像雍正比較多些。
“給熹妃娘娘請安,熹妃娘娘吉祥。”眾秀女再行禮。
“不必多禮。”聲音柔和有力。
“皇后娘娘駕到——”
雲珠再度隨著其她秀女一同行叩拜禮:“奴婢叩見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皇后烏喇那拉氏朝太監一示意,那太監又喊:“起。”
眾人又起身,垂頭恭立。
“都抬起頭來讓我看看。”聲音清亮淺淡,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眾人慢慢抬起頭,雲珠趁機看了皇后一眼,只一眼,就覺得這烏喇那拉皇后的相貌果然如歷史上她留下的畫像般,生著一張鵝蛋臉,五官端雅清秀,溫和親切。她身量與裕嬪相當,近一七米的高度,身材高挑,穿著寶藍色的皇后吉服,顯得氣度端凝寬厚,尊貴無比。她眼眸朝秀女們掃了一番,微笑道:“看著都是些可人的,能夠走到這一步,說明了你們的‘德、容、言’都是過關的,今天我們就考‘工’。針黹女紅,這些女兒家的基本工夫想必也難不著你們吧?”
她朝下邊的人微一示意,立即有一排宮女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放到每個秀女面前的矮几上。雲珠往托盤看去,裡面有碎布、小塊的綢緞絹紗及各色絲線,還有小顆的珠子……
“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用托盤裡的材料做出你們最滿意的作品出來。過不過關,自有人檢視……好了,現在開始。”
雲珠從自己盤裡的材料中挑出了一小塊青緞,一小塊紅緞,用金色絲線快速地在上面空描出了自己想要的魚鱗圖案,再拿起剪子裁出了自己想要的形狀,又挑了絲線,將這兩塊緞縫成了兩尾相連在一起的魚兒,裡面塞了沒用的細碎布料,使它看起來有些立體,又用同色的絹紗縫了它的尾巴和鰭。最後用五彩絲線編出一個小如意結,串上墜珠,將一頭系固定在雙魚香囊上,使它變成了一個可系掛在女仕前襟的香囊。
皇后同熹妃裕嬪兩人走過,見了眼前一亮,熹妃也是個喜歡女紅的,拿了起來左看右看,對皇后和裕嬪道:“主子娘娘,裕嬪姐姐,你們看,真是巧思。”
是的,雲珠做的並不是十分地精美,但前世看慣了各種各樣公仔的她做出來的顯然比其她秀女多了份雅緻可愛。
“難得的是寓意喜慶。”裕嬪也點了點頭。
皇后打量了雲珠幾眼,微笑問道:“你是哪家的?”
雲珠出位行禮:“回主子娘娘的話,奴婢隸屬鑲黃旗,是從二品散秩大臣李榮保嫡女,富察。雲珠。”
聞言,熹妃眼睛一亮,瞧著雲珠微微笑了起來,而裕嬪則眼中閃過失望之色,面上卻依舊溫和帶笑。
“不錯。”皇后點了點頭,繼續往下走。
雲珠頂著各種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回了自己位上。接下來,又有幾位秀女的女紅得了皇后熹妃和裕嬪的讚賞,其中就有皇五子弘晝未來的福晉吳扎庫。海闊珍做的一個以粉緞拼接成的蓮花圖案的寶藍色荷包。那荷包做得極精緻,一點也看不出拼接的模樣,銜接處全是用綵線刺繡包住,針腳細密整齊,從這些小地方可看出她手法針工的厲害。
吳扎庫氏出身鑲紅旗,是正二品副都統五什圖之女,長得秀麗姣美,言語伶俐,今年才十四歲。裕嬪問得很仔細,對於無心大位的弘晝來說,這是一個完美的嫡福晉人選。
荷包、香囊、葫蘆錦囊、帕子、絹花、絡子、結子……秀女們花樣百出,成品有好有次,做得出色的自然得了幾位娘娘的詢問誇讚,做得不好的,自有檢查嬤嬤評定是否過關。結果欣喜的有,平平的有,失望的也有,更有沮喪得默然垂淚的——也不知是女紅不好還是臨場發揮失常,總之,那成品看著實在不行,只能等著被撂牌的命運。
這一關,成功過了的只有一百五十三名,十九名被刷了下來。
回了房間,伊爾根覺羅。淑蘭忍不住發了頓脾氣,她在體元殿上編了個墜珠絡子,成品只能算是中等,並不出色。見雲珠進門,冷嘲道:“哎,有人可要飛上枝頭了!”
雲珠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