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壯的倒是越補越壯。她還怕她們不用呢。
雍正則雷厲風行地馬上召見了幾位心腹大臣。
第二日上朝,李榮保上奏要為京城受災百姓捐物捐糧盡一份心意時,不但立時得了幾位大臣的附和,還馬上討論出了以後但有大災大難,支援的官員一次性捐贈一定數量時可獲得什麼嘉獎……李榮保目瞪口呆的愕然表情讓雍正放心了,是個純臣,果然是真心捐助災民,不為名利的。
當即對他忠心體國的帶頭行為表彰了一番。
不少官員不甘示弱地也跟著表示要捐多少銀多少糧……
下朝不久,官員們便又聽說四福晉、五福晉聽了這事也跟著捐了自己莊子上產出的糧食及一年的俸銀。接著,皇后捐了,熹妃捐了,嬪妃們也捐了!思想覺悟高的王公大臣們馬上示意自己家的福晉夫人們也跟著捐……不少命婦還真因為捐得多,誥命的品級被提了一級——品級比她們的夫君還高了。
這事一出來,不少誥命夫人暗下決心,以後再有災荒發生定在大方一回,也跟著風光風光。
91、嘉獎
宮中嬪妃及兩位皇子福晉、公主節衣縮食帶頭捐糧捐物給災民的訊息很快在雍正的運作下傳入災民耳中,接著又時不時地爆出全國哪個官員捐了多少銀兩,哪個勳爵連家中的物什擺設都被允作物資捐了出來——這是難得的好東西,因為皇帝的寬宏,此次不限身份地位,只要家中有餘糧餘錢的百姓都可前來低價購買使用(清朝的各階層如士、農、工、商,日常所用的東西都有嚴格限制,逾制使用被查出嚴重的會殺頭),所得金錢全部用於賑災。
這是天子腳下,老百姓也不擔心有人將這些賑濟的錢糧貪了去,對於皇帝所頒佈實施的種種賑濟安撫措施也是直接聽到看到,知道確實是為了老百姓好的,只是天公不做美,連下陰雨及餘震不休,還有時不時傳出的種種謠言令人心存疑惑罷了。
雍正的粘杆處監聽監控的功能正處於鼎盛時期,特別是這種敏感時期,更是下了大力監察,雖然敵人狡猾,可頂不住他們十幾二十年的專業水平,很快查到散步謠言的是一平日與鄭家莊理郡王有來往的紅帶子小京官。
稟報上去後雍正良久無語,他早有猜測,這個結果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很快,在八月八日,災情持續了二十一天後,他又釋出了一篇近千餘字的諭旨。
這篇上諭以罪己詔為開篇,然而筆鋒隨即一轉,來了個化罪己為罪人的一百八十度轉彎,他說:“……善惡之報如影隨形,是人人有感格天地錫福降殃之理。遇災而罹,上下貴賤,當同此心,此顯而易見之理,不可全諉諸人君一身,而各置之局外也,七月十七日地動之先,朕無意登舟,臨時全未受驚。即既動之後,城內宮中及圓明園宮眷子孫長幼,內外侍從數百人悉皆安吉,豈非上天於垂象示儆之中仍賜護佑,非降責朕一人之明證耶。”
淫雨霏霏,餘震不休,陰霾不去。清楚地認識到在有心人的挑撥下一味引咎自責,把這副吃不了兜著走的重擔承於一己之身,不僅無助於平息眾怨,反而將使這一複雜局面愈加不堪收拾,因此,乾脆板起面孔,從過失人人有份出發,繼而演說了一段矛頭向下的洋洋灑灑的長篇說教。致力將受災百姓的憤怒引轉到那些平時做惡,在老天示警之時仍大發國難財的奸商、流氓痞棍、不事生產者、挑釁者……
他說:“……地動經月之久亦向來所有者,然虔修人事以轉移天心,必須君臣上下各殫其誠悃。朕身居帳幕之中,寤寐悚惕,寢食靡寧者已一月有餘矣。凡大臣、官員、士庶、兵丁等,人人當誠心感激上天示儆之深恩,返衷自問,思過省 ,不但惡事邪念急宜掃除,即怨尤抑鬱之心亦當摒絕。若房舍傾塌無可棲身者,則思人口平安乃上天之恩也;若人口稍有損傷,則思己身無恙乃上天之恩也;即如日來陰雨因不便於露處之人,未嘗不大有益於農田之戶,此亦上天之恩也。若能如此存心,則天高聽卑,必垂照察,不但地上寧靜共獲安居,且可永免上帝之譴責,斷無再罹險惡之虞也。朕非以地動之異卸責於臣工黎庶也,朕之生平先責己爾後責人,先自勉爾後共勉,願天下臣民共知朕心。特諭。”
這樣的天災難,當然不可能是一個有為明君的過失了,他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大事?!皇帝登基以來所施行的種種政策惠民極多,若說有損削的只有那些貪官、地主、奸商罷。這種天人感應之說要人們以阿Q式的解嘲滌淨肺腑,刷清怨氣,一心感懷上天,崇仰人君,以求上天之憫懷,人君之恩賜的說法還是被很多迷信的老百姓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