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見他醒來,忙問:“皇上可覺得頭暈?”
雍正記得自己昏過去前那些侍衛已經將刺客射死,輕吐了口氣,道:“心頭有些噁心,頭也有點暈。”他動了下右手,除了感到一絲腫麻竟沒其餘的感覺了,彷彿那手不是自己的,頓了頓,問:“朕的手能恢復如初嗎?”
“需要一兩年的時間。”孫太醫實話實說,將熬好的解毒湯呈上,“這還是奴才救治及時,身邊又留著端午時四福晉給的一點解毒膏藥,再遲上半刻,皇上的手就廢了,再晚上盞茶時間……皇上的性命也有危險。”
雍正接過湯藥一口飲盡。出了端午蜂群襲擊事後,在怡親王等人的堅持下,他無不可地讓孫太醫住到圓明園的一處院落裡,離天地一家春頗近,沒想到因此挽回了自己一條胳膊。“哦,這些日子你在院子裡就是在研究四福晉的藥膏?”
“奴才無能,雖然得了四福晉的方子,可這藥效怎麼也達不到四福晉調的這麼好。”不過也算得上是解蟲蛇叮咬毒火的良藥了。
雍正唇角微彎,“什麼東西經她的手總會變得更好……罷了,你先下去吧。”想起刺客來前的那個夢,眼色有些黝沉。
“奴才告退。”
“皇上,都是奴才失職,請皇上懲罰奴才。”蘇培盛上前跪下磕頭。
“先記二十板子,小懲大戒。”雍正淡淡地說道,這是必須的,儘管他也知道蘇培盛沒錯,若說有錯,那也是身為總管太監的連坐責任。至於當晚輪值的太監和女官,早消失到不知哪個角落無人問起了。
“謝皇上。”蘇培盛眼眶微紅地磕頭,這次皇帝沒事也罷了,真有了性命之憂自己這總管太監也不用活了。雍正只罰了二十板子實在是輕的,更不用說是“記著”了,可以“分期付款”,也可以等日後哪天皇帝恩賞了免去。
“四阿哥他們呢?”
“幾位阿哥、福晉還有娘娘、公主她們一直在外面候著呢。”
雍正滿意地點了下頭,“去宣他們進來吧。”
熹貴妃、裕妃、顧嬪、容貴人、謙貴人等幾個伴駕圓明園又有兒女的嬪妃都在,另有弘曆弘晝福惠幾位阿哥和五公主芷馨,弘瞻並七公主八公主還小沒來,雲珠和五福晉則跟在後面。
“朕沒事,讓你們進來見見,免得你們記掛著晚上睡不著。”雍正開玩笑的時候是不分正事私事的,興致一起在幾個弟弟或者大臣的奏摺裡照樣寫上幾句。
熹貴妃等人聽他這麼說自然喜極而泣,“皇上安然無恙,臣妾便安心了。”
雍正又關心地問了幾個兒子和女兒,“昨晚沒嚇著你們吧?”
福惠搖頭:“兒子就是擔心皇阿瑪。”芷馨在一邊點點頭,看著雍正包紮好的胳膊只覺得自己的手又痛了起來,“阿瑪痛痛,芷馨也痛痛。”
雍正失笑,眼光掃過弘曆弘晝他們:“你們那兒沒發生什麼事吧?”
“兒臣(媳婦)那裡並無異狀。”雲珠和五福晉也一起躬身答道。
“那就好。你們跪安吧,弘曆弘晝留下。”
“是。”
雲珠敏銳地察覺雍正的目光在掠過自己身上時有絲的不同,不過想到昨晚自己弄的那一出,也有一些頭痛,她希望雍正活著是因為他是個好皇帝,他多活幾年對弘曆對她都是件好事,可她絕不願因此惹來他的懷疑,干擾自己平靜的生活。
雍正不比弘曆,他寵信起一個人時只要那人沒背叛他,他不吝惜自己所能給予的財富權勢,但他也是理智的精明的,但凡你有一絲的錯誤和怪異,他總是看在眼裡記在心底的,沒說出來和追究只是信任和包容你罷了;弘曆不同,他相信一個人愛一個人時,無論你說什麼他都是相信的,只要那個理由過得去。她有自信能瞞過弘曆任何她不願他知道的事,可她沒把握能躲過雍正有心的觀察。
她很清楚地知道,這個皇帝不是前世網路小說上描寫的,光只是深沉隱忍、有實幹才能、感情愛恨分明的皇子親王,他更是一個擅於權謀、洞徹人心、手段狠厲的大清帝王,她不能肯定,自己所能帶給皇家的好抵不抵得過他對未知戒備,萬一他認為自己對愛新覺羅家的皇統有威脅呢?
168、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上)
對於皇家來說,只要沒了顧忌,下了決心,一切都不是問題。在弘曆傅恆藉著兩個刺的身份追查——其實是查不出來的,但他們都知道鄭家莊那有問題——態度強硬地查到了鄭家莊的地盤,很快,附近山腳下一個不起眼的村莊真實的現狀披露在世人眼前,大大小小全都是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