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青正轉著無辜的眼睛回睇著她……
雲珠巨汗!她就知道,他在小心眼她將他送的那兩隻海東青送給了雍正……可那不是他也同意的嗎?!
她無語的模樣令他心懷大暢,無恥地在她唇上回吻了一記,“說好了,這兩隻海東青養好了可是我的,明年或者後後我的壽禮就是它們了!”
還有這樣的……
“額娘。”三胞胎在外面等不及地跑進來,手上拿著他們的壽禮,一人一本手抄佛經再加賀壽詞一篇,以及和敬和徽開始學做的荷包一個,永璉親手畫的《仙童拱壽圖》一張。“祝額娘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永遠漂亮。”
雲珠開心地接過壽禮,佛經抄得像模像樣,賀壽詞寫得很童趣很可愛,荷包因為才開始學女紅不久所以實在很一般,而《仙童拱壽圖》抽象得有點像現代的漫畫……好吧,永璉小朋友在繪畫上的天賦還有待觀察。
“額娘很喜歡。”
三胞胎開心地笑起來。
雲珠笑眯眯地親自將這些東西存放起來,理也不理某人。
被晾在一邊的弘曆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將海東青拿給三胞胎看,“可愛吧?這是海東青哦!”
永璉可愛地問:“以後它長大了是不是跟額娘送給皇瑪法的那兩隻海東青那麼厲害?”
“當然了!”
永璉立即道:“那我以後生日時能讓額娘將它們送給我當壽禮嗎?”
弘曆臉一下子黑了!
收好東西回來的雲珠一聽,不由噗笑出聲,該!
作者有話要說:以下正文:
“皇阿瑪,快醒醒——”
“哈……”雍正再次從夢中驚醒,發現是夢魘,長吐了口氣。
“皇上?”夜裡當值的太監在門外輕喊?
“沒事。”他從床上下來,披了件袍子,到隔間提了溫在炭爐上的熱湯給自己倒了一碗坐在桌邊慢慢地喝著,溫熱的液體滑入腹中散開,將睡夢中所遺的那點子孤寒無助驅除了乾淨。
那日圓園明刺殺一事後,西藏不穩,西南土民叛亂,他便魘過一次,那時也如現在一般,最後被雲珠喚醒。這一次也是因為後宮之事引發朝堂上的些微波瀾,心中煩躁才會如此,只是夢境有了些改變,並非單純的受困夢境,而是從一開始的焦急、想要突破夢境漸漸地連思想也似乎被陷了進去般,駭然夢醒之後雖憶不起夢到了什麼,但夢境中那孤寒煎熬的感覺簡直跟刻進了骨子裡一般,抹也抹不去。
那種感受跟當初登即帝位受生母指責、朝野宗親除了個老十三孤立無援的景況大為相似……
淡冷的目光掃到桌上空了的芝紋蓋碗上略回了溫,這幾年,蘇培盛按著雲珠的吩咐夜裡在隔間炭爐上溫著四時滋潤溫補的湯水,枕頭又換了有助安眠的芯子……自己也忘了早年一遇事就難以入眠的滋味。
是天命眷顧?又或是雲珠真的身懷秘術?
他失笑地搖了下頭,仔細想想,自己因著她和富察家,無論是朝政亦或是生活都直接間接地得益不少,真相是哪個又有什麼重要的,只要她對大清好對愛新覺羅家好就成。
這些年她的行事自己看在眼裡,溫和、聰慧、與人為善卻也不會任人欺到頭上,即便那個人是弘曆的生母……
想到這裡他嘴角微泛笑意,這樣也好,人再聰明心腸太軟也成不了事,太過狠毒計較卻又容易偏上邪道,世祖爺雖立下了後宮不得干政的話語,可這話也只在面上說罷了,大清選秀本就是八旗貴女與宗室大臣聯姻,說明白了就是八旗共享大清奪取天下大統的勝利果實,而這其中,女子扮演的是極為重要的角色。
因著這些女子,八旗勳貴聯成一片。
大清入關不過百餘年,吏治,八旗五弟尚武精神日漸喪失,流於紈絝奢靡……也未嘗不是因著這個,滿八旗安逸享受太過了!若非看透了這一點,他又何必一登極便打擊勳貴、廢除八旗供養、官紳一體納糧、改土歸流、重視工商、開放通商口岸……拼著得罪了天下勳貴學子,不過為著收攏君權,還朝政清明。
只是,他能做的也就到此了,再怎麼滿腔抱負,他也無法一步到位地廢了滿人高人一等的地位,只能慢慢地削去各種優待……或許,以後弘曆或者永璉他們能辦到吧。做為帝王,他不能容忍自己的皇權受八旗勳貴影響制約,可做為滿人,他又對八旗子弟的墮落怒其不爭,不得不妥協於江山大治,真正使得滿漢一家,難保民族獨立。
步出殿門,仰望著泛白的天際,他想,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