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易巒的老婆看到男人開始穿衣服,沒好氣兒的問。
“魯齊讓我到他家去一趟。”易巒挺著大肚子,從衣架上取下大衣。
“魯齊?他找你幹什麼啊?平常見面兒都不說話的主兒。”
“誰知道啊,他是廠長,讓我去我也得去啊。”
“現在又不是上班兒時間。”
“老孃們兒家別那麼多的廢話。”易巒叼著煙出了門兒。
“來來來。”魯齊把易巒讓進了屋兒裡。
“你怎麼也在這兒呢?”易巒發現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個男人,是自己的上司,燕山石化護廠隊的隊長洪陽,他是魯齊的小舅子。
“找你們來當然是有事兒了,”魯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兒,“聽說你牌打的不錯啊。”
“什麼牌?麻將?”
“是啊。”
“嘿嘿,怎麼,廠長想輸我點兒?”易巒對這個新上任才一年多的廠長並不是很尊重,自己可是老廠長親點的,又已經幹了好多年了,還因為弟弟是附近度假村的保安主任,自己經常帶著其他管理層的人過去吃喝玩兒樂,自己才是廠子裡的“老狗”。
“誒,”魯齊搖了搖手,“咱們一個廠子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玩兒小了沒勁,玩兒大了傷感情。我現在有一局掙大錢的牌,你想不想玩兒?”
“什麼叫掙大錢的牌?”
“我跟你直說可以,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不管你參不參加,這件事兒不能離開這間屋兒。”
“行。”易巒一直覺得自己是這一片兒的天王老子,手底下一百多號人,派出所兒有時候都得找自己幫忙兒,別說自己沒想把魯齊將要說的事兒傳出去,就算真的哪兒給說漏了,又能怎麼樣。
“上星期從石家莊過來了一個做石化的私企的老闆,跟我談合同的問題。他是個賭徒,雖然剛學會打麻將,癮卻大得不得了,一天不摸都不行,他來的當天晚上就要我帶他找地方玩兒。”
“我明白了,”易巒對於這些下三濫的玩藝兒還是不含糊的,“他有多少錢?”
“頭天晚上扔給澡堂子那幾個傢伙四萬多,連眼都沒眨。”魯齊撇了撇嘴,“真他媽是有錢人,我這個國有大廠的廠長跟人家一比,就他媽是個窮光蛋。”
“這種好事兒為什麼找我啊?你別怪我說話直,咱們平時可沒什麼交情。”
“好,你這麼直,我也不跟你打哈哈。”魯齊現在不過是在重複侯龍濤的話,他早就料到易巒會有這麼一問,沒有天上掉餡兒餅的好事兒,“我是拉你下水,加上今天下午,那位老兄已經連輸了三天了,別說是他,就連我都覺得澡堂子那幾個孫子有貓膩兒。這大把大把的與其讓別人揣進兜兒裡,不如咱們掙。但萬一他發現咱們也是在搞他,就算當時他不能怎麼樣,我估計事後他也不會不報復的,有你加入,我就沒了這個後顧之憂。再說雖然這個財神是我請的,你也知道澡堂子那幫二流子,我把財神又引走了,我還真怕他們犯混,萬一到時候他們來搗亂,看見你也在桌兒上,諒他們也不敢怎麼招。”
“不是有他呢嗎?”易巒指了指洪陽。
“都說了明說,雖然他是正,你是副,手底下的人真的聽誰的,你比我清楚。”
“嘿嘿嘿,”易巒一點兒也不掩飾自己的得意,“行,贏多少都三人平分是吧?”
“對,如果不出意外,一晚上下來,每人分個一、兩萬應該沒什麼問題。”
“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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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晚上。”
“啊?那可不行,我有事兒,”易巒答應了弟弟明晚帶人去“福祿壽”做“預備隊”的,“往後推一天。”
“不能推了,星期一簽完合同他就回石家莊了,要掙錢就在明晚。”
“嗯…”易巒搓了搓手,這錢是不要白不要,明天派人過去就是了,自己不到應該也沒什麼大問題,“好,明天就明天。”
三個人開始商量牌桌兒上的暗號兒…
星期天下午,侯龍濤乘坐的Benz S600停在了福祿壽度假村主樓的前面,這是東星集團新購買三輛Benz中的一輛,給他開車的是匡飛。
從樓裡迎出來了四個男人,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金小松,“唉,侯先生,我就是福祿壽娛樂公司的老闆謝衛東,這幾個都是這裡的經理。”
侯龍濤微笑著握住了金小松的手,對方顯然對於自己已對他了如指掌了的情況毫無察覺,“謝總,久仰,我來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