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國都已經知曉,萬一出事,不僅老夫人那裡,就連皇家也不好交代!”劉嬤嬤勸說道。
二夫人緊咬銀牙,忽而吐出一口濁氣,勉強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嬤嬤放心,我知道!我不會衝動的!”二夫人走上前,拍了拍夜溪的臉頰,狠的說道,“你放心,你還是費溪,不過,皇子妃是我稀兒的!你的一切,我一定替稀兒絲毫不差的奪過來!”二夫人拍著夜溪的臉,忽而一笑,“稀兒受的那些痛,不能白受!這張臉,我看著礙眼!”
二夫人冷酷的轉身,丟下一句狠的話,“綁上一天,明天給我廢了這張臉!”
來去風風火火,院子又恢復了寂靜,夜溪被捆綁在柱子上,半邊臉已經紅腫,嘲諷的看著前方,陽光刺痛了雙眸。
喵嗚——
叮鐺從草叢中走出來,貓眼中充滿了委屈,飛身躍起,一爪子將夜溪身上的繩子劃斷,而後蹲坐在夜溪的肩膀上,舔舐著夜溪紅腫的半邊臉。
夜溪淡笑著點了點叮鐺的貓鼻子,“這次徹底還清了!不欠了!”夜溪雙眸射出一股狠戾的眸光。
夜降臨,赤伯府燈火通明,費家老老少少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連帶著婢女都露出輕鬆之色——費家已經許久沒有笑聲了!
然而,這裡卻唯獨缺了一人!唯有一人被排除在外,竟然無人提起。
夜溪鬼魅似的從門前走過,懷中抱著叮鐺,耳旁還縈繞著那歡笑聲音。夜溪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方,隱隱有血腥味,在一個破舊的長凳上,蘭夏狼狽的趴在上面,喘著粗氣,屁股上滿是血跡。
蘭夏費力的撐開自己的眼皮,見到夜溪完好無損,扯動嘴角笑了,露出一絲欣慰的表情。
夜溪撫摸著叮鐺,望著蘭夏,臉色冷漠至極,“沒有自保之力,莽撞行事,蘭夏,你讓我很失望!”夜溪轉身離開,丟下蘭夏孤零零的怔在原地。
第十九章
夜溪走進昏暗的屋子,看著床上正趴著的蘭夏,聽著她那痛苦的呻吟聲,依舊面無表情,將手裡的一瓷瓶放到了蘭夏的床頭,什麼話也沒有說,轉身離開。
蘭夏怔怔的望著夜溪的背影,迷茫的心竟漸漸清晰開來,蘭夏顫抖著握著瓷瓶,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而後欣慰的閉上了眼睛。
夜溪直視了一眼太陽,唇角勾起一絲冷笑,抱過躍上身的叮鐺,朝著一角走去,在院子僻靜的一角,竟有一個扇不起眼的門,年代久遠鎖已經鏽住,只需輕輕一碰就可以開啟,而門外,就是永江城!
夜溪抱著叮鐺出了門,朝著鬧市走去,避免麻煩,夜溪將自己的右手用繃帶綁起來,掩飾掉斷掌。每到岔路口,叮鐺就喵嗚一聲提醒夜溪,三拐兩拐,就來到了一條別樣熱鬧的街道上。
街道兩旁擺攤的人都面露兇色,目光警戒的盯著每一個踏入這片土地的陌生人,而街道上穿梭的行人或拿大刀,或提鐵鏈,或凶神惡煞,或笑裡藏刀,而每個人身上釋放出來的都是混雜著生人勿進的冷氣和凜凜殺氣,在這一條街上,哪怕只是一個路旁的小乞丐,都不能小覷。
夜溪站在街道中央,抱著小黑貓叮鐺,冷漠的感受著周圍的氣息,沒有膽顫,沒有心驚,有的只是闊別已久的熟悉。夜溪踏入其中,無視掉周圍的數道冰冷的視線,緩慢的朝著目的地走去。
與街道上眾多奇裝異服不同,夜溪那一身僧袍色的衣衫異常刺眼,嬌小的身子在一處店鋪前停了下來,飄揚的旗子上寫著一個碩大的‘賭’字。夜溪順了順叮鐺的腦袋,好像在表揚叮鐺找對了地方。叮鐺懶洋洋的眯了眯貓眼,似乎很享受夜溪的撫摸。
夜溪毫不遲疑的抱著叮鐺踏入這個地方,邁過門檻,放眼望去,裡面竟然異常開闊,沒有絲毫遮蔽物,一覽無餘,而二樓則是一間間被隔斷的房間,這間賭場很簡單,卻也很特別。夜溪勾唇一笑,未踏進門就已經察覺到,這間賭場竟無人看守!除了端茶倒水的小廝,再無其他的護衛!
賭坊的老闆竟然這麼放心嗎?夜溪挑眉,一桌一桌的掃視著,人們喊叫聲和篩子清脆的碰撞聲夾雜在一起,聲音越演越烈,站在其中,好似要被這股雜音吞噬掉一般。冷漠的視線一掃而過,雙眸慢慢閉起,又緩緩睜開,這一瞬間,那一雙略顯朦朧的雙眼驟然清明,周圍的嘈雜也漸漸遠去。
夜溪走到一張賭桌前,桌子對面正坐著一位閉眼養神的黑袍男子,男子正悠閒的品著茶,另一隻手中流利的把玩著三顆骰子。
夜溪將懷中的叮鐺一把放在了賭桌上,冷淡的看向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這才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