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冷笑道:“哦,你一定要說我們有靈犀針,那我們也沒辦法。這樣吧,為了讓你死心,我們姐妹都讓你們搜一搜好了,若是沒有,可別怪我們翻臉不認人。”
蕭寧遠搖頭道:“根本不用那麼麻煩。”伸手入懷,取出一個黑匣子來,將其開啟。但見其中立即紛紛揚揚,飛出一片藍色蝴蝶,在眾人頂上一陣盤旋,就像約好了一般,一部分停在杏眼女子身上,另一部分停在曾柔的嫁衣上。
眾人目瞪口呆,聽蕭寧遠緩緩道:“小柔,其實你們拿走的,根本就不是靈犀針。世人皆道有靈犀針,卻不知靈犀針由人所養,需入血而活。此刻,它就在我體內,使我百毒不侵。而你們拿的,是我在璇璣城中尋得的空心針,裡面放了雌魅蝶的粉末。魅蝶是最擅長跟蹤伴侶的蝴蝶,一點點氣息,它們都不會放過。誰碰了那針,此刻已真相大白,如今,你們有何話可說?”
滿堂肅靜,只有紅燭尤在高燃,燭淚緩緩流淌,彷彿是人的眼淚,流之不盡。杏眼女子滿面驚惶之色,只聽曾柔輕輕一嘆,道:“遠哥之慧,小柔早就領教。這樣也好,省得我天天坐臥不寧。遠哥,這場婚禮,是小柔夢寐以求的,這樣被你騙來,小柔甘心情願。好,遠哥,恩恩怨怨,都在今日作個了斷。與子偕老,果然只是小柔的南柯一夢而已。”
人生若只如初見(五)
楚楚意得志滿,仗劍而行,但覺十分快意。莊中此刻人員正雜,她雖然面蒙輕紗,但江湖中作這等打扮的女子多不勝數,大半都是為了提防登徒子,所以一路行來,崗哨雖多,也沒有人怎麼難為她,被她從容步出了聚賢山莊。
她在山莊門口四下張望,果然看到了那面目剛毅的男子從角落裡閃出來,向外走去。她在其後跟著,卻未見他向邀月樓走去,只一路走向郊外,等來到一片空地,那男子翻身下跪,道:“屬下石康,拜見夫人!”
她忙讓他起來,不解地問:“我們怎麼來這裡?君逸呢?”
那男子看了她一眼,目中明明有笑意,面上卻一臉莊重,道:“啟稟夫人,杜太傅已經得知夫人在聚賢山莊,目前正在趕往揚州的路上。少主已經前往迎接,邀月樓內的暗部,業已全部撤出。少主請夫人跟隨石康,到他處躲避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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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打了個寒噤,驚道:“這麼快?”
想了一想道:“暫時我還不便跟你走。我囑咐我教中弟子在城中藕香居等候,此時她們必定等得焦急了。我也不用你跟著我,如今以我的武功,只怕沒幾個人是我的對手,多了你反而礙事。你先去找君逸,告訴他脫身後,就來藕香居找我。”
只聽得啪的一聲,卻是楚天行重重跌坐在椅上。蕭寧遠定定望著面前人,低聲道:“這麼說,唐秀那滿天花雨的機關,也必是你們動了手腳?”
曾柔微微一笑,正待開口,已被那杏眼女子擋在面前,冷冷道:“你不要再傷師姐的心,有什麼話,自有呂薔來代她回答。不錯,我在那滿天花雨的機關中下了毒,為什麼這麼做,道理很簡單。因為雖然我那時確想將你們一網打盡,但也要考慮到後路。滿天花雨是唐門壓箱底的寶貝,一旦出手,必然是已到絕境。我不能讓他留下活口給你們,反而洩漏了天絕宮的底細。他一死,你們以為天絕宮已經覆滅,就不會再追查。再說此人野心勃勃,一心想打探我們的底細,我們許他做宮主之時,就決定要除去他。當日我問你,你拒絕了,師姐已經決定,要將天絕宮關閉,單純以素女的身份嫁給你,哪裡知道,最後不肯放過她的人,卻是你!”
滿堂繁花似錦,嬌容襯托著珠光,無比嬌豔,凝目蕭寧遠,竟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來。滿堂賓客,都不忍再看。蕭寧遠低聲道:“不,小柔,我可以放過你,我甚至想過裝得什麼都不知道。”突然伸手凌空向紅幔點去,隨著布帛撕裂之聲,露出其後密密麻麻的靈牌來,他指著那些靈牌,聲音陡然抬高,厲聲道:“但是這些被你害死的人不會放過你,這些無辜慘死的生命不肯放過你!”
堂上一片寂靜,只聽得曾柔銀鈴般輕笑一聲,道:“不錯,義父說過,遠哥的秉性就是如此,嫉惡如仇,恩怨分明,此之謂之大丈夫。”
蕭寧遠苦笑了一聲,低低道:“但是小柔,你告訴我,你為何要這麼做,為何你竟然連義父,都不肯放過?那極樂丸的配方,又來自哪裡?”
曾柔微笑道:“遠哥要問,小柔自然知無不言。極樂丸麼,就來自五毒奇經。”
妙真師太失聲道:“五毒奇經不是五毒教的至寶麼,怎麼不在青娥教主手上,反而到了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