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曾柔低低嗯了一聲,目光如水,柔柔向蕭寧遠一投,垂下首去。夜風吹得松林颯颯作響,而廊下流水淙淙,月色迷離,籠住兩人同樣翩躚的身姿。夜色中但聞畫眉聲聲,傳得無限纏綿之意。蕭寧遠負手站在那裡等她迴轉,只聞得一陣蘭麝之香,訝然抬頭,但見佳人已緩緩倚了過來,面上籠了層胭脂嫣紅,是與平日大不相同的婉轉風情,美目含情脈脈,描不盡枝頭春意。這等仙姿麗色,簡直叫天下的男人都無從拒絕。
月中霜裡鬥嬋娟(三)
歐陽霏喃喃念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一手已去合那窗欞。卻被楚楚陡然碰了一下,發出滯澀的一響,雖然極輕,在靜夜中也分外刺耳。蕭寧遠面色一紅,本來去扶伊人的手,不由得反將她推了一把。
曾柔猝不及防,收步不住,反踩了後面的卵石,身形已然一晃,險些落下廊去。蕭寧遠吃了一驚,急急一個旋身將她抄住。但聽佳人低低一笑,便順勢倒在他懷裡,柔聲道:“寧遠,我們是夫妻………………”伸出鳳仙花寇的玉指,輕輕柔柔,撫上他剛硬的線條。
歐陽霏只見兩人的身影慢慢靠攏,就要疊合在一起,不由得面飛紅霞,別過頭去,卻見楚楚在房裡東翻西翻,突然目光緊緊盯在一物上。歐陽霏奇怪地抬眼去看,卻是一面綠漆古銅鏡,內有六個姿態各異的瑞獸攀援在葡萄蔓枝之間。外區葡萄的枝蔓葉實和飛禽、蜂蝶相間,邊緣紋飾流雲紋,倒也十分精美。但見她飛速將它取了下來,又一手拿過了一個瓷鎮,在手裡掂了掂,嘿嘿笑道:“正合適。”
這卻是要幹什麼?………………但還未等她明白過來,便聽得咣啷一聲,在靜夜中分外刺耳。那人影還未來得及交疊已然僵住,蕭寧遠面紅耳赤,急急錯身退開。
丐幫的夜空中,突然響起了沙啞的奇特歌聲:“都是你的錯輕易愛上我讓我不知不覺滿足被愛的虛榮都是你的錯你對人的寵是一種誘惑都是你的錯在你的眼中總是藏著讓人又愛又憐的朦朧都是你的錯你的痴情夢像一個魔咒被你愛過還能為誰蠢動……………”所有人都紛紛推門出來,只聽那奇怪的歌聲還在繼續:“我承認都是月亮惹的禍那樣的月色太美你太溫柔才會在剎那之間只想和你一起到白頭我承認都是誓言惹的禍偏偏似糖如蜜說來最動人再怎麼心如鋼也成繞指柔怎樣的情生意動會讓兩個人拿一生當承諾…………… ”歐陽霏目瞪口呆,看著楚楚一手拿著瓷鎮,一手拎了銅鏡,敲擊為樂,大大方方站立窗前,笑嘻嘻看了兩人,那嘶啞的聲音聽起來倒別有一番韻味,不緊不慢將這首歌唱完:“我承認都是誓言惹的禍偏偏似糖如蜜說來最動人再怎麼心如鋼也成繞指柔我承認都是月亮惹的禍那樣的月色太美你太溫柔才會在剎那之間只想和你一起到白頭我承認都是誓言惹的禍偏偏似糖如蜜說來最動人再怎麼心如鋼也成繞指柔……………”五毒教眾女早跳出門來。苗女本來擅長歌舞,立時在長廊上一字排開,舞動手腳的銀飾,合著音樂跳起歡快的舞蹈,但聽叮噹之聲響成一片,嬌笑聲此起彼伏。潛龍閣門口站滿了各式各樣看熱鬧的人,叫好聲不絕於耳。歐陽霏肚皮早就笑抽,再抬眼去看曾柔,但見她面上早成一片煞白,雙拳緊了又緊,一段寇紅指甲,喀的一聲崩落下來。
她抬頭,迎上了她的目光。歐陽霏覺得分明冷光一閃,但面色立即和緩下來,浮現出一貫淡淡的溫柔笑意,道:“青娥姑娘還是那麼調皮。遠哥,那我先告辭了。”檢衽一禮。
蕭寧遠已見得楚天行站在門口,如釋重負,拱手道:“好,就有勞天行代我相送。”覺得一道狡黠的目光投過來,不由得他回看過去,只見那五毒教的醜女移回那雙神采飛揚的眼睛,笑吟吟道:“本次歌會到此結束,下次請早!”吱阿一聲,已將那窗扇重重合上。
人群被聞訊而來的洪長老疏散走。可憐他一隻鞋還倒拖在那裡,睡眼朦朧,恨恨向那已閉緊的房間橫了一眼。而丐幫年青弟子都興高采烈,巡視的腳步頓變輕了不少。
房內,兩人洗漱已畢,頭挨頭靠在一起,各扯了一床錦被。兩人都僅著中衣,露出窈窕的女兒體態,楚楚看著歐陽霏露出蜜色面板,大為豔羨,伸手捏了捏,道:“那是娘娘說過的小麥色。怎麼才能變成這種顏色?”
歐陽霏笑道:“是在南海邊曬久了。………妹妹的面板倒比羊脂白玉還要剔透。怎麼,這張面具倒帶習慣了,睡覺都不肯摘?”
楚楚連連搖頭道:“摘不得,一摘就壞事了。”
歐陽霏笑嘻嘻湊過來道:“你擔心你的河東獅來麼?”楚楚警覺地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