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他終究應該是釋然了,含著微微的笑意,來吻她的唇角。幾下綢繆,她又覺得身體開始漸漸發燙起來,忍不住去撫摸那梧桐般的線條。他笑起來,緊緊盯著她,聲音異樣沙啞,道:“你喜歡?”
她紅著臉點點頭,感覺他身體頓時緊繃了一下,喘息著在她耳邊道:“那你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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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春夜彷彿毫無窮盡,而歡愉重重而來,最親近的人,就可以什麼都毫無顧忌地交付罷?她終於對面前人放下了最後一絲戒備,由著他將狂歡隨意指引,突然間終於明白那闕菩薩蠻:
“花明月黯籠輕霧,
今霄好向郎邊去!
衩襪步香階,
手提金縷鞋。
畫堂南畔見,
一向偎人顫。
奴為出來難,
教君恣意憐。“
蜀琴欲奏鴛鴦弦(五)
糟糕,壞大事了!
朝霞穿透窗欞射進來,正照在楚楚眼上,讓她不耐地想翻轉身避去,卻覺什麼東西壓在她身上,害她動彈不得,迷迷糊糊抬眼一看,是君逸的腿大剌剌擱在她身上,那手還摟在她腰上,宣告著所有權;嘴角邊笑容微微,好夢正酣。
卻不知什麼時候移到錦帳內來了?緞被內,身上全無寸縷,還在隱隱痠痛,楚楚面上暈紅,終於清醒過來,看天色漸亮,猛覺一驚:就這樣一夜未歸,以蕭寧遠的脾氣,聚賢山莊內豈不是要翻了天去?
要不就不回去了?但,眼見得離成功僅一步之遙,就這麼前功盡棄,豈不可惜?
她權衡了良久,到底最後想恢復功力的念頭佔了上風,決定還是再去探探虛實,說不定還能矇混過關。主意打定,撫及身上,卻又犯了愁:好好兒一套繡衫,被扯個粉碎,這卻叫她怎麼出門呢?
但按君逸的行事,該不會沒有後補措施吧?她眼睛滴溜溜向床外望去,果見塌前齊整整放了套宮裝,是極鮮亮的杏色,繡工出眾,其上芙蓉吐蕊含芳。
她喜不自勝,伸手去扳那扣在腰際的手,卻驚醒了他,星眸半開半合,看了她好一陣子沒回過神來,後來歡暢地一笑,道:“原以為又是夢了……………………怎麼,你平素不是最愛賴床,今兒倒這麼早要起身?”
楚楚伸手去夠那宮裝,含混道:“耽擱太久了,我得趕緊回去。”
面前人登時劍眉倒豎,星目圓睜,一把將她手中衣裳拍下地去,怒道:“你魔瘋了不成?還想在外面野多久?”
楚楚一旦決定的事情,從來是不畏艱險,認一個死理到頭的。適才她早將他的反應考慮在內,早想好了應對之辭。當下她不慌不忙,拿錦被掩了胸前春光,瞟了他一眼道:“就知道你在哄我,還說什麼百依百順呢。出去看看都不成麼?”
他一時語塞,看她將宮裝撿起,已預備往上套,急得一把摟緊了她,低聲道:“別去了好不好?那些個江湖草莽,哪個是好應付的?你呆那裡一天,就害我在這裡提心吊膽一日。”
楚楚一邊示意他幫著系束胸,一邊懶懶道:“你當是我想?還不是為了騙蕭寧遠為我療傷來著。只要我內傷一好,什麼馬都拉不住我留在那裡。我就差最後一步了,你可別拖我後腿。”
見他嘴唇嚅動,她立即搶先開口:“誰害我在雁門關前用了金針刺|穴大法?誰害我內力全失?別人可以攔我,你單君逸卻是不行。嗯,快幫我套上半臂。”
他哪裡肯依,道:“那又為何非要蕭寧遠不可?難道別人就不能幫你療傷了麼?那個什麼璇璣心法,你教給我們不就成了麼?”
這個要是給你們知道了,那還了得?楚楚心裡想著,面上卻絲毫不露,道:“你若是內力到達三花聚頂,那自然是再好也沒有,倒省了我一番周折。若是沒有,就別壞我的大事。”
果然他悻悻然道:“三花聚頂又稱天道,有幾人能修煉得成,是靠天分得道,簡直就是傳說。那蕭寧遠果然有些本事。但你幹什麼非要恢復內力?有我們保護你不就成了麼?”
楚楚呸了他一聲道:“你當慕容楚楚這麼窩囊廢,一輩子都要依靠別人才行麼?還是想讓我作那池中魚,籠中鳥?若是我沒有了武功,就像被折斷了翅膀,那樣的生活,別提多乏味了。好了,給我披帛。”
他無可奈何地將五錦披帛給她披上,突然從後面抱緊她,咬牙道:“十日,最多以十日為期,否則我一定衝進去將你揪回來。再說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