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那晚她本想坐等,連衣物都沒寬,一直坐在燈下,後來終於抵擋不住睡意,趴倒在案上。
迷迷朦朦中,一股蘭香襲來。有人嘆息了一聲,低低道:“若是等的是我這個人,該有多好。”
擁抱,愛撫,一樣不缺,彷彿就是最親近的戀人。直到他終於將她扶開了一手之地,喘息道:“再下去,就不能開始了。”
這步驟本來彼此都已熟捻,做起來也是輕車熟路。楚楚拒絕想得太多,但竟然沒有意料中的歡喜,只覺強勁的真氣自各大|穴奔流而下,勢不可擋。
她在冰魄功的清寒中端坐,感覺真氣毫無滯澀,終於突破了最後一道關口,迴轉周天,通暢無比,渾身都飄飄欲仙。
丹田內氣流溫熱,隨心所欲。她引著真氣,替蕭寧遠打通重重大|穴,但覺這股力量越來越猛,但完全可以控制,最後一分為二,重匯入了她體內。
兩人盤腿打坐,都覺體內真氣企及到了不能想象的充裕。明明是夢寐以求的時刻,楚楚卻覺得心神突然無法凝聚,終於忍不住睜開眼睛看向對面。卻見雲霧中,少年人鳳目向她深深凝視,聲音疲憊,笑道:“青兒如今開心了麼?”
她終於忍不住,第一次滿懷感激,伸手去牽他寬大的手掌。他歡喜地將她小手合攏在手中,將她摟在懷裡,低低道:“青兒,將來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相信我。”
將來只是海市蜃樓…………………然而她不知道是人累,還是心累,靜靜依偎在他懷中,苦笑道:“你答應我,將來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會恨我。”
人生若只如初見(三)
紅緞燦若流霞,將聚賢山莊的每一處都披上顏色。紅紅翠翠,朝朝又復暮暮。
小離幾次偷看楚楚神色,均不得要領。她閒來只是打坐,靜靜翻看那捲軸。蕭寧遠來來去去,她也不在意,偶然還抬起頭向他笑笑。莊內若干等著如夫人醋海翻波的,還真失望得很。
唯有翌日清晨,小離才奉了盥洗之物過來,突覺冷鋒撲面,但見一條白影一閃入內,長劍如虹,已刺至青娥教主面前。小離失聲驚呼,後者眼睛還停在卷軸上,頭也未抬,宮袖輕揮,便將其從容拂落。
已見得房內鐵多了一秀美無儔的男子,一身行裝還未更換,正是楚天行。此刻明眸噴火,怒瞪著青娥教主。門口人聲鼎沸,已是任元趕至,滿頭大汗卻束手無策,看楚天行冷笑一聲,右手輕揮,早將失魂引發揮到極致。房內勁風撲面,一干物什滾落在地,任元左撲右搶,叫苦不迭。
雖然眾人都知道青娥教主今非昔比,但真正看到她出手,還沒有幾次。但見她寬袖如流雲般飛舞,身形婀娜,在狂風中兀不為動,無論楚天行怎樣逼近,都神色悠閒,看著卷軸笑容微微,惹得他怒髮衝冠,玉面上漸漸浮起暈紅,右手已然為掌推出。房內勁風一陣強過一陣,所有傢俱都在不停顫動,任元被甩出圈中,還在聲嘶力竭地大叫:“楚門主不可!”
楚天行哪裡肯舍,清叱一聲,將內力逼到十成。眾人但見他手掌如玉,眼看就要擊到青娥教主肩頭。
電光石火之間,但見黑影一閃,青娥教主面前已多了一人。那掌全部擊在了此人前胸,惹得他渾身一震,嘴角不禁溢下一縷血絲來,猶要笑道:“天行的修羅掌越發精進了,只是怎能向嫂子身上招呼?”
楚天行氣得渾身發顫,指了他道:“小柔每日裡為你焚香禱告,你就給她這個結果?看看這個醜女人,比之小柔,簡直是寒鴉較之鳳凰。蕭寧遠,你的眼睛長哪裡去了?”
蕭寧遠向後看了一眼,見她置若罔聞,只顧瞄著那捲軸,心裡一聲長嘆,笑容不改,對楚天行道:“天行莫要再出言不遜,我已經說了,青兒以後就是你的嫂子,你不得對她無理。你若一意孤行,就只好連我這個大哥也不要了。”
只見得楚天行手指都在微微抖動,驀地發出一聲狂笑,環視四周道:“你們都聽到了,他豈止是眼睛瞎了,根本就是被豬油蒙了心了!好,既然如此,我回修羅門便是,也省得看著你本性全失!”
他拔腿就走,卻被蕭寧遠按在肩頭,方待撥開,卻瞥見他嘴角那縷鮮紅,不覺心裡一軟,口中還冷冷道:“你待作甚?”
蕭寧遠深深看著他,半晌不語。最後終於綻開一個微笑,道:“天行,無論如何,喝過我和小柔的喜酒再走,好麼?算我求你了。”
楚天行一手將他推開,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潛龍居內之人,早被任元遣散,他忙著扶那桌椅,眼角早瞥見蕭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