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聽得那女子指了湖中一角,啞聲道:“將這裡的水抽起!”
眾皆愕然,但聽蕭寧遠應得一聲,右手之勢不變,左手五指彎曲,向下一撈,正是丐幫有名的擒龍手。湖中猛然升起一支水柱,直衝雲霄,不久,但見水柱中分明懸浮起一根白晃晃的物體。蕭寧遠看向青娥,但見她對自己點了點頭。
蕭寧遠清叱一聲,內力隨心而動,分成兩股。眾人但覺一股強大的狂風捲起,撲向水柱,那物在水柱中晃了又晃,終於敵不過那股吸力,從水中跳將出來,落入蕭寧遠手中。眾人定睛一看,竟是一根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白色棍杖,頂上盤踞了一隻栩栩如生的鳳鳥。
諸葛青虹看著湖中白霧早就飄散,明白這少女果然尋得了破陣之法,歡喜無限。突聽得湖中輕輕響起奇怪的歌聲,開始猶如耳語,後來越來越響,彷彿是無數個少女在那裡低聲吟唱,那歌聲道:
“日出東方,照我璇璣。
四海之內,皆為皇土。
日月同輝,鬼神追附。
夙世留緣,佑吾子民。”
隨著這清亮的歌聲,湖中漸漸升騰起一尊人身魚尾的少女雕像,如同棍杖般呈白色。但見那少女眉目清秀,面含微笑,左手垂在腰畔,右手成拳,彷彿握著什麼,但是空空如也。蕭寧遠福至心靈,果見身邊的女子比了個放入的手勢。
只聽叮的一聲,那棍杖直直落入雕像右手。雕塑凝固的眼睛,突然間好像閃動了一下,眾人啊了一聲,但見湖面上齊齊升起三個白色蓮花臺。只聽青娥教主沉聲道:“你們三個,站在上面。你們能將這臺平衡多久,我就能在城中停留多久。”
張涵真毫不遲疑,跳到其一上。歐陽霏、楚天行也各踞其一。眾人但見三人的身影,都在臺上好一陣晃動,才控制站定。回頭看星月石,不用外力,那光芒卻更甚,將湖面照成白晝般明亮。
但見湖面突然從中分開,露出底下巨大的白色地面,正裂開一條狹長的裂縫。眾人但見蕭寧遠帶著那女子往湖中縱身一躍,飛速墜落在裂縫中。然後一切都消失了,湖水一瞬間翻滾上來,將下面的一切統統掩蓋。只聽半空中,隱隱約約,分明響起了一個少女銀鈴般的笑聲。湖邊的眾人都被這奇異的景象看的目瞪口呆,竟然忘了歡呼。
那沉重的物品,終於抬了上來,卻是個黝黑的巨大箱子。
幾個僕從都累得氣喘吁吁,幾乎是爬將過去,去將箱子移過來放下。那箱子居然沒有上鎖,一僕從看的心癢癢,笑對幾人道:“反正沒鎖,夫人又忙著破陣,沒工夫理這個。不如我們先看上一看,回頭合上就是了。”
幾人都連聲稱是,道:“既是姑爺送的,肯定是好寶貝,叫我們累了個半死,這麼個好機會,也讓我等先過過眼癮。”
先頭說話那人喜道:“既然大家都沒意見,我來開吧。”伸手去揭箱蓋。
突聽嗤嗤之聲,細如蚊蚋,那人猝不及防,已覺一物如細芒般向他咽喉一閃而沒,仰頭便倒。
後面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但覺胸口極細微的一痛,就像被蟲子叮了一口,但立即頭暈目眩,來不及發出一點聲音,便口吐黑血倒地而亡。而那箱中,正緩緩站起兩個蒙面黑衣人,手裡各舉了個圓筒,向四周警惕地張望過去。
那人身魚尾的少女雕像,往湖中漸漸沉沒。諸葛青虹看了半晌,輕聲對林姨道:“族譜中有云:‘有魚偏枯; 名曰魚婦。顓頊死即復甦。風道北來; 天乃大水泉; 蛇乃化為魚; 是為魚婦。顓頊死即復甦。’莫非這就是…………………”
林姨緩緩道:“族譜已經殘缺,但云英老太君在時,曾經提到帝嚳就是顓頊,生自若水; 實處空桑; 乃登為帝; 惟天之合。夫人是顓頊的後裔,那魚婦也有可能是夫人的先人。況且這魚婦手中棍杖上還有隻鳳鳥。”
諸葛青虹點頭道:“西南有巴國; 大嗥生鹹鳥; 鹹鳥生乘厘; 乘厘生後照; 後照是始為人。顓頊又號高陽; 高陽與太昊族關係密切。太昊風姓; 屬東夷集團; 以鳳鳥為圖騰。……………這麼說,那下面就是記載的自顓頊死後在海中游蕩的璇璣城,一旦陣破,就會暫時凝固在湖下。祖上交待我們要世代守衛璇璣陣,直到有人能夠開啟璇璣城。看來,我們總算可以離開此地了。這麼孤零零與世隔絕,幾座山看了幾十年了,我都快悶死了。”
林姨笑道:“如今夫人有了蕭盟主做女婿,還愁哪裡去不得?聽說江南風景秀麗,此間事了,不如往江南去罷。小姐從小長在深山,不知紅塵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