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心力。它等於用內力強行打通體內經脈,非高手不敢施為,一旦力有不繼,內力反噬,施力者將經脈盡斷,形同廢人。楚楚此次逞強,縱有張阿牛敢做度橋,抵受大半反噬,倒落下後患無數,這是後話。
半晌,只覺身後人身體輕顫,知道她畢竟年少,無力支撐,關心則亂,喉口已是一陣腥甜,他卻把血反嚥下去,微微一笑,心想,為她死在這裡,叫她永遠記住,倒也值得。心中一片寧靜,面上倒浮現出詳和的笑容。
少年不識愁滋味(五)
誰料聽得楚楚嬌叱一聲,金針穿風之聲颯然,頓覺傳來的內力猛然加強,極其霸道,一瞬間推開淤積的脈門。只見薛義啪的一口黑血張口而出,身形落了下去,面上黑色退了下去。還未來得及歡喜,卻見身後人一聲輕嘆,已軟軟倒在他身上。
少年大急,疾把她摟定懷中,見她全身衣衫盡溼,隱隱露出玲瓏無比的身體。面上猶帶笑意,已昏迷了過去。少年緊緊地摟著她,望著這張近在咫尺的嬌顏,縱不是舊時模樣,但一顰一笑,何時不清晰出現在夢裡?一時百感交集,但神臺清明,當下強力按捺住滿腹相思,喚道:“琉光公子快來!”
碧落首先撲到,見楚楚倒在少年懷中,心中一驚,把她接了過去。紅娘見得她身上金針,氣急敗壞,道:“她居然這般逞強,敢用金針刺|穴大法激發內力,好,這下內力好久都不能恢復了。”
少年一驚,脫口而出:“它不是失傳已久?”
碧落恨道:“不知道在哪裡給她找出來,但是我沒想到她真敢拿出來用。而且此時也只能等她醒來。”恨恨指著薛義道:“你快把這個臭男人扛出去,別叫人進來。”
楚楚半夢半醒之際,依稀見得碧落和紅娘的面龐交替在眼前變換。好像有人給自己餵了很多湯藥,苦澀異常,往往哇地一口吐出去。後來改成藥粥,連夢中也覺難以下嚥。有一日卻有一口異常香糯的粥哺入口中,不油不膩,雖然未苦,回味卻有幾分甘甜,貪戀這股甜香,連連吞了又吞。隱約聽得碧落喜不自勝的聲音:“她嚥下去了………哦,還要,好好………阿牛,你做的粥小姐很喜歡………你的身體也還沒好利索,不要太累了—”恍恍惚惚想著,怎麼,竟不是碧落的手藝麼?居然有人比碧落的廚藝還要出色麼?
待到可以下床走動之際,自己兩個婢女都各各板了一張臉給她看,涎著臉湊上去,只得一聲:“小姐如今有主意了,為了爭一口氣,要把性命也賠上了。”轉成痛心疾首:“你知道你躺了多少天?十三天啊!要不是張阿牛為你受了反噬之力,不知道要躺到幾時。”
楚楚告饒道:“好姐姐,我再也不敢了。要知道需費這等力氣,我這麼聰明的人,哪裡肯做這樣賠本的買賣?”換得兩記白眼。連忙捂著胸口,道:“唉唷!”
兩個丫頭雖然知道她是作戲,依然捨不得不把她扶住,恨道:“你現在可知道疼了?你以後再胡鬧,少不得婢子們先把命交給你,省得活著眼看你受罪。”
楚楚撲哧一笑,道:“放心放心,小姐我吃一塹長一智。阿牛還好吧,可給他吃了我們慕容家的靈藥?那個薛義眼下如何了?對了,你上次做的那個粥極不錯,是新研製的麼?”
紅娘笑道:“薛義早就活蹦亂跳了,總算他還有點良心,每天早晚都會來看你,也送了很多東西過來。不過你這次倒真是揀到了寶貝,阿牛原來不但武功不錯,還有一手好廚藝,那個粥就是阿牛做的。我瞧他只要注意保養面板,將來也肯定是個美少年………不過這樣的人,怎麼會流落到做小兵?恐怕來歷不明。”
楚楚最是爽朗,道:“他不肯說,必有他的緣故。我看他也不像個歹人,再說這次幸虧他護我周全。他既無處可去,我白得一個這麼好的手下,有什麼不好?趙爹爹常說用人莫疑,疑人莫用,何必要窮根究底?”聽得兩人連連點頭。
突聽一個粗豪的聲音道:“慕容大人今日可是大好了?”
三人抬起頭來,只見薛義魁梧的身形立在門口,黑臉上滿是歉意,把她上下仔細打量,道:“想不到慕容大人如此年紀,竟有這般身手。薛某這條命,全賴慕容大人費心揀回。倒害得大人昏迷了多日,真正過意不去。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今後但凡慕容大人有差遣,在所不辭。”
楚楚笑道:“將軍說哪裡話來?所謂醫者父母心,下官只是盡了本能。可惜不自量力,倒叫將軍擔憂了。家母常教導我施恩勿望報,但求無愧於心。將軍千萬莫要放在心上。”兩個小丫頭都忍不住撇了撇嘴,心道:小姐欲擒故縱的功夫,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