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暗想:崆峒派是不會來了,屍體我都用化骨水化掉了,現場也整理得乾乾淨淨,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但為何武當不來,難道酸才就這麼著急回長安,還是認死理到底,不肯讓門下涉險?莫非我的信看都沒人看?念及此,不覺銀牙緊咬,恨意頓生。
突然門口處一陣人頭攢動,叫眾人都大奇,洪長老心想這任元今日為何表現如此不佳,連個場子都照看不好,面色一冷,正要示意左右,突聽任元的聲音遠遠傳來,高聲呼道:“武當掌門到!”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洪長老大喜,道:“快快有請!”場內歡聲雷動,唯獨楚楚低下頭去不想看,心想:他到底還是聽了我的話,如今應該在往長安的路上。卻不知將掌門之位傳給了何人?…………但無論是誰都不關我事。無奈她想忘卻的記憶,此時卻明明白白浮現在她腦中,叫她更加鬱悶。可惜身後人卻不肯讓她清靜,小離失聲道:“怎麼又一個這麼漂亮的男人!”
莫非武當還盡出帥哥?……………楚楚懶洋洋抬頭看,卻不禁木立在那裡,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幾十位青衣道人魚貫而入,當前那人面容清秀,目光恬靜,頭頂星冠,身披青色道袍,欲襯得仙風鶴骨,飄飄灑灑而至,不是張涵真又是哪個?
楚楚輕呀了一聲,百般滋味湧上心頭,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又是疑惑,又是歡喜,但轉念一想:管他幹什麼在這裡,那日他可走得乾脆。立即平靜下來,見幾女尤在那裡張望,幾個栗子當即敲了過去,恨道:“沒見過男人嗎?無非稍微平頭整臉一點罷了,我看也平常得很。”
莫阿蠻揉了揉頭叫道:“這個也不一般的,人稱武當謫仙人,不過好久沒出來了。他在武當的時候,不知多少女子上武當山求籤,就為了能看上他一眼。”
楚楚撲哧一笑,道:“原來還有跟三娘差不離的。”見那洪長老與蕭寧遠將張涵真迎上臺去,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張涵真一邊答應,一邊向臺上人稽首為禮,及見唐秀,微笑迎上前去,那唐秀卻冷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眾皆訝然,唯張涵真不以為意,在第二張座椅上落座,眼光卻不住地往臺下掃視。楚楚大駭,連忙躲到布簾後,才想起自己已改換了容顏,以慕容府妙絕天下的易容術,他根本無法認出來自己,大感放心,將身體自放輕鬆不提。
洪長老激動得熱淚盈眶,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高聲道:“如今少林武當皆親臨此會,丐幫頓覺蓬蓽增輝。十大門派已得其九,武林振興,指日可待。”
突聽一個極富磁性的聲音笑道:“如此盛會,焉能少了我等。何不讓我修羅門湊足十位之數?”
這聲音為何竟有點耳熟?但楚楚瞅見教內眾女面色皆變,莫阿蠻面色鐵青,袖內雙刀發出鏗鏘之聲,咬牙道:“就是他,楚天行。”
一朝風雲會至尊(一)
楚楚凝目望去,但見四個白色珠裙的少女,面掩同色輕紗,抬著一張湘妃竹製的軟塌,舉步如飛,一瞬間已來場中。塌上是一白衣少年,面上戴著一副精美的青銅面具,懶懶斜靠在那裡,待到臺下,長笑一聲,身形旋轉而上,輕盈地飛落在唯一一張空著的紅木椅上。他明明沒有露出面容,卻叫人覺得他的每個動作都是那麼的優雅,看起來賞心悅目,美不勝收。楚楚覺得分外詭異,脫口道:“大白天還要裝神弄鬼阿?”
但五毒教中眾女只看得怒火中燒。莫阿蠻把皓齒咬得咯咯響,冷冷道:“這個人據說長得比女人還美,所以不肯讓人看他的面容的。其實有什麼好看的,三娘看了便死在了他的手上,分明是妖孽!”
臺上眾人卻不勝訝異。只因修羅門雖以其暗殺術聞名天下,卻很少在這種公眾場合露面。其門主楚天行更是亦正亦邪的人物,據說只認錢不認人。但眾人只見蕭寧遠綻開了一個微微笑意,好似春風化雨,滿室留溫,心想據說珍瓏閣主與修羅門主乃是至交,看起來竟不似偽言。洪長老本來皺了皺眉頭,見蕭寧遠含笑頷首,立即招呼人捧茶奉巾,叫其餘各派掌門都愣了一愣,心想:這洪長老身為一派長老,為何如何看這少年的眼色?
洪長老招呼完畢,環視眾人,笑道:“如此也算得十全十美了。正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如今的十大門派,倒有兩位掌門人不過弱冠之年,叫在下頓生遲暮之感。今次武林大會,卻有三件大事,要向諸位宣佈。”
眾皆凝神,各自都在腹中猜測:即已有靈犀針的訊息,大略只為尋好手闖璇璣陣,進而攻打天絕門。但天絕門人來去無蹤,根本無人知曉天絕宮在哪裡。珍瓏閣據說通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