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君逸咬牙道:“單家暗部,都立即跟上。”目不斜視,一左一右,拉過杜少華和張涵真,搶步便走。清源推著忘機子走在最前面,聽著他的指揮,急急沿著開啟的門戶,幾乎是在跑。輪椅碾壓過青石板的通道,發出沉重的響聲。四壁的鮫燈,都開始一盞盞向後退去,已有不少消失在石壁中。
忘機子清瞿的面容亦滿頭是汗,明亮的眼睛緊緊盯著前方開闔的石壁,不時輕聲對清源吩咐著什麼。後者俯身聽明白後,便依言在石壁上按動,最後石壁終能向兩面退去,露出一條道來。
不知道走了多久,但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前方出現的石壁越來越多,清源的動作亦變得極為複雜。到後來,連忘機子都不免猶豫,沉吟片刻,才能指出一個方向:“鬥宮!………………不,等等,讓我想想…………………還是參宮罷,是了,就是參宮!”
就在此時,那個已經沉寂了很久的楚楚的聲音突然響起,聲音雖然細微,卻似乎從四面八方的石壁中傳來,聲音幽幽地,微帶困惑道:“原來這扇石壁能開啟………………………怎麼有這麼多移動的石人,看這方位……………………咦,似乎是三垣四象二十八宿,但為何有兩重天?…………………不對,怎麼都亂了……………………”
紅娘眼看姑爺們都屏息去聽,腳步亦變得極為遲緩,不覺急道:“二姑爺,六姑爺,忘機長老說了,一切都是幻聽,時間來不及了,大家快走!”卻聽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道:“我明白了,必然是有人在闖陣,好,我助你們一臂之力!”
碧落失聲叫道:“小姐!”忘憂子側頭轉來,面帶憂色,對忘機子道:“聽這聲音,倒似乎不假。聽說她落入陣眼,看來她還通曉機關之術,看到機樞所在,也是自然。不過,陣眼之人,除非陣破,否則難以脫身。這陣法如此玄妙,她哪裡能輕易解得,可別受重傷才好。”
忘機子抹了把汗水,道:“看她來時腳步虛浮,想必功力大失。陣眼既以石人所設,個個重逾千斤,她哪裡挪動得了?再說此陣與眾不同,三垣四象二十八宿變幻無窮,她一時之間哪能領會,你瞎操什麼心?別拿不可能的事來煩我,走開點!清源,往那裡試試看。”
清源答應一聲,已聽那聲音道:“好重的石人……………………不過這也不難,我搬不動,別人自然也困難,必定不會有人真去搬他們,否則不是要累得半死?是了,就是這些石柱,必定是機關所在。………………啊!”
忘機子手都跟著顫抖了一下,恨道:“這可惡的男人,故意給我們來聽她的聲音,簡直讓我算不下去。不行,清源,將我耳朵塞上。”到底還是忍不住側了側頭,只聽她道:“好惡毒的計策,我若是要啟陣,就必然要受傷。若是不救,闖陣的必定是我家人,眼看大陣將合,兩儀相成,再無縫隙,他們必定要盡數折在其中。哼,反正沒有再壞,縱然受些傷又有何妨?”
蕭寧遠失聲道:“不可!”卻聽轟隆一聲,四壁石牆,都自下而上,簌簌抖動起來。忘機子咬牙道:“她還真當她是無所不能的神女了,我都算不出來,她怎能盡知天象執行之數?”單君逸驀然抬起頭來,星目中有明銳的光芒閃動了下,隨即熄滅在黑暗中。
只聽轟隆聲不絕於耳,兩旁本來不斷移動過來的石,突然都退了開去,露出中間寬敞的道來。忘機子差點從椅上跌落下來,失聲道:“她居然做到了!不過,既然大陣將要完全合攏,這條道轉瞬即消,大家趕緊出去!”
歐陽霏含淚道:“這是楚楚不知耗費了多少心力換來的,大家不能辜負她這片心意,要趕緊離開,才能想法回來救她。”低了頭,不忍去看眾人的面色,舉步疾走。行伍漸漸合攏,簡直是在飛速向外湧去。
突聽薔色嬌嬈的聲音從四面而來,吃吃笑道:“哎呀,男子果真薄倖,娶了這麼多夫郎,又有這麼多好姐妹,居然沒有一個肯留下來陪她。可憐她這麼纖弱的雙手,如今被利箭射得沒有半寸完好的肌膚,嘖嘖,就算想裹傷,也是無能為力。”
楚天行厲聲道:“你敢!”便聽她哎呦了聲,道:“楚門主好大的口氣,難道在我的地盤,我還有什麼不敢做的事?特別是楚門主,難道你不知道,我弟弟的母親,可是死在你的掌下的。將心比心,你說他此時此刻,會不會對你家人手下留情?”
楚天行睚眥欲裂,怒道:“好,此事既然是天行所起,就由天行一人償還。我將命還他,休得為難於她!”凝氣於掌,便要向天靈蓋擊落。
蕭寧遠眼疾手快,一指點在他百匯|穴上,將他癱軟下來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