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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葉護取在手中,細細看畢,撫摩這那狼頭道:‘此確是我朝之物,雖同為狼騰,東突厥供奉的乃是蒼狼,而西突厥自認為狼子,供奉的乃是狼母,其狼形健美婀娜,觀其雙目,瑩綠碧翠,確是王室才有的祖母綠。”

杜長卿與蕭寧遠交換了個會意的眼神,輕舉茶盞送往口中,徐徐道:“這麼說,葉護並不否認興兵攻打播仙鎮,接應本朝欽犯天衣老人及天絕宮餘孽這碼子事了。還望葉護將此等人犯交回下官手中,以寬陛下之心。”

葉護微笑道:“杜太傅言重了,此事少頃便有分曉。”面色突轉凌厲,向後一掃。站在他身後的幾人中,立時有人應聲而起,如輕煙般飛出。不久,便取了一鐵匣迴轉,送到葉護面前。

四周空氣彷彿凝固起來,看葉護輕輕敲擊著鐵匣,微微嘆氣,對其下僵立在那裡的達魯道:“王兒,你去將你母妃請出罷。此事無論如何,都得給杜太傅一個交待。”後者嘴唇蠕動,想開口說些什麼,被他一瞪,一句也不敢多說,緩緩彎腰施了一禮,面色沉重,幾乎是拖著雙腳,走了出去。堂下垂首而立的大臣,大氣都不敢出。

這葉護平日裡看起來孱弱,似乎是個極好說話的主。但此刻看起來,卻更像是一隻養精蓄銳以搏一擊的獵豹,渾身都散發出逼人威儀。座中群臣,連頭都不敢抬。不久便聽得腳步聲聲,只在接見楚楚時現身過的那年長女子,身著紫緞,神情自然,緩緩步來,彷彿沒看見葉護手上的鐵匣,不緊不慢,向前見禮。

葉護微笑示意她落座,手不知在鐵匣上怎麼撥弄了幾下,只聽錚地一聲,鐵匣中開。只見其內滿鋪著金絲紅絨,其絨面上,正端端正正躺著一枚簡直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的狼牌。在場中的西突厥人都面色大變,後面跟隨而來的達魯額頭上都是密密的汗珠,卻哪裡敢去擦拭。唯有那大妃毫不變色,低下頭去,輕舉起眼前茶盞,彷彿注意力都被在清水中翻滾的幾朵玫瑰吸引了去,再無暇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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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護將匣內狼牌取出,輕輕放在剛才杜長卿送上的那枚右側。只見兩面牌上,狼眼都流轉著碧色,寶光生輝,看起來簡直分毫無差。那葉護端詳了良久,微笑道:“杜太傅,此事真是蹊蹺,你看它們簡直如同孿生兄弟一般,一眼看去,真假難辨。這可是西突厥的調兵符,本汗實在疑惑,為何它如今有了兩枚,而且竟然連上面的綠寶,都是一模一樣?這卻奇了,不知何人能給本汗一個交待?穆妃,你進宮幾十載,與本汗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又為本汗生兒育女,辛苦經年,故這調兵符除了本汗之外,也只有你知道它的機關。或者,你可以告訴我,哪一個是李代桃僵,魚目混珠?”

那大妃好整以暇,將手中茶盞往口中緩緩送去。站在一旁的達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面色突然一邊。只見銀光一閃,那茶盞還沒來得及送到檀口,便被一物擊中,砰地一聲掉到地上,四分五裂!盞中香茶流了一地,滿室餘香。

與之同時,達魯啪地一聲跪伏在地,將手中金箭高舉,揚聲道:“父汗,為人之子,不忍見高堂獲罪。無論母后犯了什麼錯,達魯都願一力承擔,望父汗成全!”

那葉護點點頭道:“王兒,你一直是個好孩子……………………”卻聽那大妃噗嗤一笑,道:“這孩子,我不過喝個茶,有什麼值得緊張?倒可惜了這上好的玫瑰花茶。”轉頭對宮女道:“再取一盞來罷!”

只見她輕輕以手按向鬢邊,扶正了被勁風吹歪了的金步搖,笑道:“大汗,世事不錯都有真假,但總有個例外,比如達魯是你的孩子,難道賀魯便不是了?”

堂下吸氣聲響成一片,那葉護面色已經難看到極點,冷冷道:“那大妃的意思是…………………”後者點了點頭,道:“不錯,西突厥調兵符,自來就有兩枚,一枚就是這鐵匣中這枚,一向由大汗親衛保管,卻不是臣妾做了什麼手腳。另一枚,從來便由護國長老掌管,以備不時之需。它雖然遺失,但光有兵符,仍然不能調動兵馬,故也不足為慮。若非國有危難,忘機長老也無需將此取出。這天衣老人,機關之術堪稱得鬼斧神工,他自述能在夏都佈下迷陣,無人能解,大汗,這樣的能人異士,難道你不動心?”

葉護眼神閃爍,一時無言以答,只見她徐徐轉向杜長卿,微笑道:“如若大唐早就答應出兵,自然也不會有這等事發生,但據臣妾所知,連天可汗陛下,對此事也一直猶豫未決。西突厥之人,所做一切,自然都是為了西突厥,換作是杜太傅的話,恐怕也會做同樣的抉擇,是也不是?就好比如今,西突厥向大唐俯首稱臣,也是這等情勢下不得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