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小看你了。能反借我的風力,本尊實在好奇,你待怎生抗我的天雷?”
一聲驚天動地的驚雷,驀地在半空中響了起來,開始還是悶悶的,後來越來越重,猶如遠古神獸的嘶吼,響徹天地,只震得所有人耳皮發麻。半空中的電光明瞭又暗,暗了又明,重重交疊起來,彷彿只在一剎那,便有一個巨大的火球驀地在空中形成,轟隆一聲,直直從土柱形成的孔洞間鑽了下去。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只見火光一閃而沒,整個地面都強烈地抖動了下。杜長卿腰際魚佩劇烈顫動了下,紅娘剛要哭喊,忽然想起了什麼,擦了擦眼角,向容華望去,卻見他瘦仞的身軀亦跟著震動了下,蒼白的面上泛起了些許潮紅,使他多了幾分生氣,舉袖掩著嘴角,聲音有些沙啞,更多的卻是嘲諷,道:“不過如此!”
艮卜方待開口,卻見巨雷猶如泥牛入海,地下漸漸平靜,不見半點異像,不覺呆了呆。那戰神亦側了側面具,已聽容華徐徐道:“雖說這房子破了點,補補還是能用。反正此地多的是金子,我就在四角都鋪了些,其他沒什麼用,些許雷電,還是不成問題。不過,戰神,你沒有能量之源,不過是吸取了些她流竄而出的能量,有出無進,剛才又耗費了這般氣力,只怕還沒這破房子支撐得下去。這裡底下雖然是你要的東西,但沒有媒介,你是得不到的。而她既然已經放棄,我就不會允許你再騷擾她。你撿回這條殘命,能夠做個常人,已算得運氣,何必還要強求?”
蕭寧遠眼角微微跳了跳,戰神面上的黃金面具無風抖了幾抖,突然仰天大笑道:“原來你知道些東西,怪不得這般有恃無恐。既然如此,你應該知道,為何我對這裡誓在必得。不過,果然是很聰明的人,竟弄出了這麼精巧的機關。一時之間,我倒確實沒有什麼法子了。”
歐陽霏嘖嘖讚歎道:“不錯不錯,確實是個人才。”只聽那戰神淡淡道:“我一直在奇怪,舉凡機關,都有樞紐所在,轉動必有規律。然則在這裡,我居然完全無法探知其執行軌跡,真是叫我疑惑。”
歐陽霏點頭道:“那忘機子正是這麼說來著。”突聽那戰神話風一轉,聲音陡然變得陰側側的,一字一頓道:“不過剛才,我似乎明白了。”手向上斜斜一揮,面具向著艮卜傾了傾。
以容華為中心,猛然旋起了一團巨大的風斗,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其中。但見得一條人影從高臺直撲而下,卻是艮卜手執了一雙似劍非劍,似刀非刀的三面開刃的兵器,滿面兇惡之色,向他衝了過去。
紅娘驚呼了聲,被碧落怒瞪了眼,才醒覺過來,訕訕按了唇角。歐陽霏拍著自己額頭,皺眉道:“到底明白了什麼…………………難道?”猛地抬起頭,向蕭寧遠望去。後者已面色凝重站了起來,對杜長卿徐徐施了個禮,聲音清朗,道:“大哥,寧遠已有方法能夠開啟地宮,不過,未免有些不仁。”
杜少華奇道:“不仁?”杜長卿朗朗一笑,道:“金剛怒目,菩薩低眉,俱為蒼生。此人太過偏執,將來必為禍患,不如就此剪除。”
紅娘身形抖了抖,用細如蚊蚋的聲音低低道:“可惜四姑爺支援不住,先下去了。” 碧落不滿地哼了聲,展顏道:“六姑爺,你最能幹了。只要能把小姐救出來,阿狗阿貓的,多殺幾個沒關係。將軍與八爺都已經按捺不住了,已遣了珏少爺前來,不日就將趕到這裡。若再拖延下去,可怎生向府裡交待?”
在容華的四周,狂風裹起重重沙塵,形成一堵高聳入雲的風牆。風在怒吼,推動風牆不住移動,但凡所經之處,植物都連根拔起,飛沙走石,威勢無比,眼看就要從容華身上碾壓而過。艮卜手下狠辣無比,這兵刃也刁鑽得很,將他上下路完全封緊。紅娘不覺啊了一聲,卻見容華的下襬宛如微風吹動漣漪,輕輕拂動著,不見他足下如何動作,看去似乎是他的人在順風飄搖,鬢髮輕揚,美妙至極,每一下都恰到好處,堪堪避開險境。歐陽霏倒吸了口冷氣,喃喃道:“怎麼可能?常人練個數十載,都不能習得這天蠶魔功的御風之法,他這般年紀,為何反能做到?若是此人當真已經練到了天蠶魔功第九重,則誰能抵擋他的毀天逆地之術?看來楚楚,是無論如何難以救出了。”
楚天行冷笑道:“今日就算解盡我一身修為,也不能叫這小人得志。寧遠,你要講什麼仁義道德,不方便出手,我修羅堂卻沒那個規矩。待我前去,助那艮卜一臂之力。”方要起身,突覺右肩一重,低頭一看,分明是一把白羽扇擱在上面,回頭一看,果然是忘機子不知何時已坐在了他身後,眉眼含笑,道:“若我猜得沒錯,此人定是將這地宮中的樞紐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