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但姐妹一場,義氣我終歸還是要有點的。兩肋插刀就免了,動個胳膊腿的,總是不在話下。”
忽聽得烈火叫道:“裂開了,那蠶繭開始裂開了!”
人群都是一陣擾動,很多人眼中都露出了掩飾不住的恨意。楚楚淡淡道:“該償的,他都已經償了。既然天蠶變是從未有之的奇蹟,那便是上天對他的恩賜。真正的平民,怎會知道這條秘道,他雖然手段狠辣,你們敢說你們當初沒有用盡手段來折辱他?做出鞭屍焚骨這樣有違天和的事,你們就不怕遭天譴?!姐姐,這些人交給你了,漂沙國的國風,我看倒要好好整一整才是。”
人群中有不少人低下頭去,有幾人面色不虞,楚天行斜掃了眼,中間便亂成一團。有個女聲顫聲道:“神女息怒,小的知錯了,這便退出宮去準備,恭迎女帝駕臨。”她一起身,不少人都跟在後頭,看也不敢看楚天行一眼,腳下還在哆嗦,跑倒跑得挺快,一溜煙便消失在了地道中。辟邪向歐陽霏點了點頭,跟在後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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蠶繭在水下不斷扭曲張拉,似乎是有人在其中用盡全力撲騰掙扎,維持了好幾個時辰,蠶繭中的動作慢慢微弱下去,巨大的繭身耷拉在湖底,一動也不動了。魏東明厲聲呼道:“主子!”滿面焦慮,搶步過來,便要跳入水中,突覺手上一溫,卻是那男裝麗人彎腰牢牢拉住了他,對他啟齒一笑,道:“破繭若是得了外力之助,就算人出來了也脆弱不堪,無能立於天地間。既然一切都是天命,我們還是等待上天的裁決吧。”
話音剛落,猛聽得一聲巨響從湖底爆開,驚天動地,砌湖的玉石轟然倒塌下去,水沫四處噴灑,整個城池立變成了一座水城。烏黑的蠶繭頃刻間被巨大的石塊覆蓋得嚴嚴實實,只聽得楚楚悽呼聲:“嘉鴻!”身子一個搖晃,將蕭寧遠大力一推,引得後者連退了幾步,便向下直撲過去。
杜長卿濃眉一軒,剛要開口,突聽得底下又是一聲爆響,本來堆成小山的石塊炸裂開來,引得整個地宮都跟著不住震顫。杜長卿驚呼聲:“小心!”面色鐵青,搶步一把拉過執意要蹲伏下去的楚楚,只見得砂石蔽天蓋地,鮫燈都被打滅了大半,場面混亂無比。
巨石底下,彷彿有人輕快地笑了一聲。楚楚在杜長卿懷中猛然抬起頭來,只覺眼前一花,碎石開裂之處蹦出一個人影,瞬間躥至石堆頂部,身上僅覆了層半透明的絲線,精美如玉雕的軀體纖儂合度,猶如頂級工匠的傳世之作,只是面孔揹著光,一時看不太清楚。
楚楚只覺自己的心跳在這瞬間幾乎停滯,怔怔望著這個人慢慢轉過面來。四周鴉雀無聲,鮫燈幽暗如訴,緩緩映出那人清絕的容顏,每分每縷都熟悉至極,偏偏又覺得隔膜之至,瞪著他看了半天,他亦傻傻地圓睜了眼回看了她半天。
她想破了頭,也不知道這異樣的感覺從何而來,試探著喚道:“嘉鴻?”那人眼睛清澈得猶如一泓清泉,聽她呼喚了好幾聲,皺著眉撓了撓頭,點著自己道:“你叫我?”看楚楚含淚點了點頭,更迦納悶無比,愕然道:“你是誰,怎麼會認得我?嘉鴻是什麼,我的名字?”
楚楚渾身劇烈一顫,腳下一軟,幾乎癱軟在杜長卿懷裡。蕭寧遠站在近旁,頭向後微微一側,便聽得勁風一閃,一道青光從旁激射而出,倏地欺近了那人秀美如天鵝的頸部。那人呆在那裡,眼看著寒光撲至,眼睛瞪得老大,根本未反應過來。青光從他喉管旁倏地繞過,與另一道寒光乒的聲撞在一起,齊齊跌了下來。楚天行寬袖一展,那青光便籠了進去,瞧了歐陽霏一眼,懶懶道:“我不過是試試他,你慌什麼?”
那人呆呆立了半晌,突然拍手大笑,轉向楚天行道:“這是戲法嗎?真好看,叔叔能不能教教我?”後者不覺一愣,向後退了幾步,甩開了他的糾纏。那人噘嘴道:“不肯就不肯,真小氣!”蹲下身去,面孔皺成一團。
魏東明失聲道:“主子!”伸手想去抱他,卻被後者跳著躲避開去,眼睛烏溜溜的,極警惕地瞪著他。他還待上前,楚楚伸手攔住,哽咽道:“東明,他不認得我們了………………………”最後一個字顫不成聲,湮沒在壓抑的低泣聲中。
杜長卿長舒了口氣,與蕭寧遠交換了個會意的眼神,攬著楚楚柔聲道:“莫要哭了,對於他,忘卻未必是件壞事。”魏東明已摸索著靠到了他身邊,乘他不注意,將他一把抓住,另一手便拿了件衣裳往他身上蓋去。後者奮力掙扎著,想要將他甩脫。
猛聽得啪的一聲,卻是一物從他身上交纏的蠶絲中墜落下來,掉在地上,分明是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