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只剩下我的心跳,可以被天真無邪的聽覺觸及。金色長廊裡,暖色的燈光是如此刺眼,天籟般的音樂指引著我,我卻依然如迷途的羔羊般、找不到方向。我走得越來越快,象赤足經受炮烙之刑,腳下的烈火是如此灼熱,而我全身卻冷得發顫。
我累了,停下腳步,靠在一處古典的壁燈下,低頭看向自己奼紫嫣紅的旗袍——
為了迎接他的貴客,我刻意去陽明山尋這件衣服。。。。。。我想和他重新開始,忘了白天龍在其中的不幸,如他所願、和他好好過日子。。。。。。現在才知我的行為有多可笑:象流浪狗在寒風肆虐的街頭,遇到一堆烈焰跳躍的篝火,欣喜地撲過去,卻發現不能近前;人們嬉笑著粗魯地驅趕我,直到乾柴燃盡、人群散去;我靠近那堆灰燼,不慎踏入燒紅了的柴架,一顆跳躍著的、紅色的火星燙著了我的尾巴。。。。。。
我驚叫著狼狽逃竄。
這種痛來自於尋求溫暖的希望覆滅,現實讓我認清了與理想的距離。
我強忍住不說話,不開口,連想吶喊發洩的力氣都沒有。苦笑著,突然熱淚盈眶。
原本是無人的寂靜走廊,突然冒出了幾位服務生。他們姿態優雅地、手持托盤從我身側掠過。沒有人問我是誰,如同根本無人注意我;我迅即收了淚,匆匆地繼續向前走。
這種場所內,再明亮的地方也有幽暗的意味,一路上經過好幾個內裡氣氛神秘莫測的包廂,門*、飄出各種令人歎為觀止的歌聲,時而逼近,時而遙遠;歌者用不同語言、不同特質表現,效果也真是千生萬籟,嗡然有異。
前面,彷彿是沒有盡頭的。這包廂區看來是有圓心的環形,我怎麼走,也走不到盡頭。我也忘了,剛才是從哪一間裡走出的,總之,即使我記得從‘何處’來,也不見得此時願回‘何處’去。
我再次停下腳步,靠在有著鎏金花朵圖案的牆壁邊。恰好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