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停在路邊的車做個手勢,神情裡有著赫然而現的暴戾,“你的心裡就是象黃蓮一樣苦,也給我死到美國去!我不管你怎麼樣!我只要我哥醒過來,就能看見你!”
“那你只能將我裝進19世紀、向美國販賣黑奴的貨輪,”我的反抗亦咬牙切齒,“不然,飛機上我就咬舌自盡!”
如此斬釘截鐵的頑抗,亦讓兩個下車、有所動作的馬仔心生忌憚,他們猶豫著不敢上前。
志林兇殘的目光,簡直在想象中已把我生吞活剝了。
他臉上若隱若現的青筋,如藏龍臥虎一般靜臥、蠢動,鐵青面容上矛盾地流動著平靜與縈動的兩種血液,狠狠地看著我半分鐘,但在我看來,漫長得如同半個世紀。
“廖冰然,你把你的話放在這裡,永遠不要在將來的某一天——後悔;”他的語氣冷酷而又陰森,“還有,如果我再見到你和白天龍單獨見面,你別怪我,對其中的某一個人——不客氣。。。。。。”
而後,他以決絕的姿勢轉身走向車子,車外的三個人動作一致地上車、大力地關上車門,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六十九 柳恨松痴7
社會物質文明越發達,我們每個人熱愛的東西卻越來越少,而在那萬物匱乏的年代,我們愛的物件很多。比如:愛祖國,愛集體,愛人民,愛一切別人要我們愛,而我們也真誠的、或故作真誠的去愛的東西。
但在今天我們願意付出愛的物件卻寥寥了。
即使愛了,也突然發現,原來沉溺於名牌、名車、豪宅裡的慾望,其實歸根結底,都是在愛自己。。。。。。
空洞的心,早已飛到遙遠的大洋彼岸,用僅有的一點理智,帶著悲哀的淚光看他在苦難中掙扎的臉孔,那一往無前的執著、毅然而然的臉龐;只是,神采奕奕的雙眸,還能否在身旁的紅衣綠影裡,看到這麼渺小的我?
過往的車流有著低沉飄浮的嘈雜,突然讓心在自我的沉寂裡撕痛不已——
我原諒被你帶來的傷害,痛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走遠,但思念是一扇無法關上的門,曾有的幸福,在浩如煙海的失落裡被深深埋葬。。。。。。
你給了太多,我已經沒有理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