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觀念表現在他接下來的語氣中,“唐志林,你要怎麼做就說,這些玩意兒,是你們上層決策的事!我只管我廈門的公司配合總部,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聽不懂!”
“我就問一句:這是不是唐哥的主意?是的話,他出來說句話,弟兄們不用想,照做就行了;如果不是,那我今天就白來北京了,你跟我說這麼多,上不上市的,沒用!”
志林如果聽不出這語氣裡的蔑視,簡直就算白在北大讀書了。
氣血上湧的一刻,他還是記住了哥的話——把他們當兄弟……
是的,他是想把人家當兄弟,但,也得人家把自己當兄弟不是?心上泛起酸溜溜又委屈的意味,還有點下不來臺,總之很不是滋味。
氣氛在這一刻弄得有點僵,薛志剛臉有點黑。他也是唐博豐隨身手下出身,但深知志林今天孤單坐在這兒的原因。這時候,他覺得自己該出面,以一向是唐博豐左右手的身份,壓壓這些蠢蠢欲動的人。
六十四 龍虎對決4
“單哥!話可不能這麼說!”他站起了身,環視眾人,“上市是唐哥的意思,他跟大家怎麼說的,大家也心知肚明。我們為什麼要頂著風險上市?還不是為了大家今後的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穩?咱們都是一氣兒的摸爬滾打出來的,別說您單哥,就是翟東風、劉朋飛、王淵平,咱們這哥幾個,哪一個不是跟著唐哥一路走過來的?”
被點到名字的幾個人,都緩慢地點了點頭,單正義的臉色明顯好了許多。這幾個人跟著唐博豐比他早多了,人家還都穩穩坐著,他先發什麼瘋?
薛志剛看單正義穩穩地坐下,又再開口,“我們上市之後做什麼?大家還不明白嗎?黑的生意在中國沒有出路,始終要看著政府的眼色走。但大家也要改變觀念,新的、好的東西要學、要接受……”
“薛志剛,你這麼說我可不同意了啊,”排位第七的另一個人站了起來,“人各有志,也各有各的能力,你留過洋,玩美國那一套我們不管,但是,你要知道這上市他媽的有多大風險!別把弟兄們都晃盪進去!好好的這十年我們生意做著,大把的錢掙著,政府也跟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不找我們麻煩;跟你弄什麼上市,把自個生意全暴露了、身家性命搭進去,整個這玩命的十年白乾了!”
他一出言,立馬象炸開了一鍋粥,有的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的確,這十年大家各有各的生意,錢來得快又穩當。每一行都做熟了,就難免‘不思進取’、畏懼改變。誰知道上市會帶來什麼?但聽聽剛才馬自楊的分析,很多人臉色就有點發白——現有利益有可能煙消雲散,有這麼大的風險,誰還敢幹?
……
“是誰說要分家呢?”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身著黑色西裝的會務小姐,欠身向志林的方向鞠躬,小聲地表示歉意,“不好意思,是唐總……”
因為是集團私密會議,志林特別交代過會務不許任何閒人打擾,故而她有此一說。
但進來的是哥。
他應該是剛剛修過面,和那幾日的頹廢、厭世氣質截然不同。一身挺括的西裝,襯得身材高大而又矯健。目光凌厲、表情嚴肅,和志林一樣的一張刀斧劈刻而出的面龐,陰沉沉的。雖然不再發一言,只在門口的位置鼎足而立,就讓全場的人,不自覺地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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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林輕輕揮手,讓那小姐關上門出去。
唐不緊不慢地踱幾步,不急於落座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犀利的目光審視著房間裡的所有人,語氣不怒而威。
“剛才誰說要分家?或者要離開集團?現在接著說,在我面前說。”
但,整個會議廳鴉雀無聲,眾人皆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摒聲斂息。
唐默默地盯著每一個人的臉,輕輕的步子一步一步,黑色皮鞋的鞋底在晶亮的地磚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直到有羊毛地毯的位置,才沉寂下來。
依然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今天來的人,有的我半年多都沒見了啊,”他的語氣不緊不慢,不急不緩,但言語之間,總能讓人心生某種忐忑的壓抑感,不知道下一句話針對誰,
“怎麼?一來北京就想分家?大老遠地,是衝著這個目的來的嗎?啊?!”音調陡然升高,語氣亦嚴厲起來,震得樓頂的天花板亦有了迴音。
他環顧左右,“在座的各位,哪一個沒跟在我身邊混過一年半載?哪一個沒見過我赤手空拳?哪一個不是跟我同甘共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