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部分

生開始他就已經在受著文革的迫害了。而等我長大,他被平反,我所見的就是一個不苟言笑穩重堅冷的男人。我怕得不敢開口叫他,拼命往母親的身後縮躲。那年,我十歲吧。

童年時與父親相處的缺失,讓我在漸漸長大的以後對他又敬又怕。那種人們常理認為作為幼子會享受的額外關愛,在我們家是不會發生的。他對幾個子女要求極嚴,一旦犯錯之後所遭受的並不是身體上的責罰,而是精神上責難。家族的榮譽被他看得極重,而我與我的婚姻,是這個家最大,恐怕也是唯一的恥辱。

幼小的寧寧顯然是感覺到了我與孃家的這種不和諧,她每次隨我回家探親的時候都會收起在家時的那些活潑和伶牙俐齒,變得異常沉默安靜。她一開始對外公也是怕的,縮在我的身後,不敢喊他,像極了我的當年。“這孩子怎麼這樣,見到長輩這麼沒有禮貌,連喊也不喊,像什麼話。”父親兩道凌厲的目光過來,我只感覺身後孩子抓著我褲子的手越抓越緊。她也不怎麼敢和那些哥哥姐姐玩耍,一來年齡相差大,二來則是雙方互為不屑吧。總之每次帶她回孃家,總是我走到哪她就默默的悄無聲息的在後面跟到哪,東西從不亂碰,飯從不多吃。父親那所家宅裡的厚重,讓她的幼小無所遁形,又給吞噬得乾乾淨淨。

我清楚地記得那件事的發生,是九五年的中秋節,週六,第二天正好就是教師節。前一個是屬於全家人的節日,後一個,是父親的節日。我們幾個子女週六的時候全都帶著孩子回家,先過中秋,然後為第二天迎接父親那些學生的拜會做準備。當天一切安好。寧寧雖一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