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寧很乖巧地同意。
陳劍臣很自然便撫著她烏黑的頭髮,油然嘆道:“嬰寧,我們如今處境,頗為不妙。”
嬰寧點點頭:“嬰寧明白,但無論如何,我們始終都是在一起的。”
陳劍臣捧起她嬌豔的容顏,凝視道:“我何德何能……”
不提防香風襲鼻,小狐狸縱體入懷,已吻上他的嘴唇,兩唇結合,如飢似渴,芬芳如甘露。
他們相攜已久,同甘共苦,但一直以禮相待,不曾做過什麼親密的行徑。對此,陳劍臣覺得很自然,書上有言:“觀其容,可以忘飢;聽其聲,可以解頤,時一談宴,尤勝於顛倒衣裳。”
大概如斯。
可他畢竟是個正常男人,眼下小狐狸媚意橫生,主動撩撥,頓時激起來雄風,摟著一具溫軟如玉的嬌軀,忘情相擁。
嘭嘭嘭!
正投入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金戈鐵馬般的行軍聲,在靜謐的國子監中異常刺耳,彷彿有軍隊殺了進來一般。
如今時勢,國子監這等聖儒之地,也成了不設防的地方。
陳劍臣和嬰寧受驚分開,小狐狸的臉紅撲撲的,她難得鼓起勇氣來,正關鍵處被人干擾,不由有幾分惱意,豎起耳朵唉一聽,頓時臉色一沉,急道:“公子,他們是奔這邊來的,只怕來意不善。”
陳劍臣自當明白,道:“看來有人要撕破臉了。”
過不得片刻,蓬的,學舍木門被撞得四分五裂,破碎開來,一隊黑衫衛明火執仗地衝了進來。
領首者身形昂藏,尤其兩撇鬍子和眉毛一樣,活脫一位活著的“四條眉毛陸小鳳”,正是江鈺。
黑衫衛的遊擊將軍。
江鈺踏進房來,四下一顧,當即拿出一卷黃絹,展開,念道:“今有密報,國子監監生陳劍臣為江州人氏,昔日與反賊聶志遠父女來往密切,今事實一一查明,特命黑衫衛前來緝捕,如敢反抗,格殺勿論!”
把黃絹一收,喝道:“陳劍臣,你就乖乖跟本將軍走一趟吧。”
陳劍臣面沉如水:“我如不走呢?”
江鈺臉色一寒:“那就休怪我刀下無情了。”
雙手一翻,兩把朴刀在手。
“江將軍,如今大廈將傾,你何必再為別人賣命,做那愚忠之徒?”
江鈺凜然怒道:“好你個書生,大逆不道,其罪當誅,速速跪下跟本將軍走,由國法處置。”
“那好,嬰寧,我們走吧!”
陳劍臣此話出口,旁邊嬰寧立刻拉著他的手,卻不是往前面,而是徑直朝著右邊牆壁衝去。
江鈺一驚,本以為對方是想撞牆自殺,便要出手拉住,不料下一刻,兩人的身體竟然視堅硬的牆壁於無物,一下子就穿了進去。
“穿牆術?”
江鈺大驚失色,這可是傳說中的道法,一對監生主僕怎麼會施展得出來?他突然發現,事情有些不對路!
“追,趕緊追!”
此際也來不及多想,馬上命令手下四處找尋追捕。但出到外面,幾乎把整個國子監都翻遍了,哪裡還找到得人影。反倒是一干生員先生被驚動起來,見到是黑衫衛,不禁嚇得面如土色,以為是來抓自己的,頓時兩股顫抖起來。
夜色沉沉,火把之下,江鈺的臉色非常難看:他來抓捕陳劍臣,奉的是兵部尚書張猛的命令,而且是死命令,如果完成不了,下場絕不會太好。
只是陳劍臣已逃遁出去,加上他們身懷道法,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抓得住的。
“罷了罷了,唯有如實稟告吧,我江鈺一生精忠報國,無愧於心,也不怕大人懲罰。”
……
“什麼,人沒抓到?跑了?”
尚書府中,張猛拍案而起。
江鈺跪在下面,不敢抬頭:“屬下無能,請尚書大人恕罪!”
“哼哼,恕罪,本大人早就明明白白告訴你,那陳劍臣乃是重要人犯,決不能出任何紕漏,你身為遊擊將軍,率領黑衫衛百名去抓一個書生,居然讓人給跑了,朝廷養你何用?”
江鈺一咬牙:“卑職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竟會道法,故而……”
“夠了!”
張猛一聲咆哮:“如今聶志遠父女造反,其勢已大,不日將兵臨城下,那陳劍臣乃關鍵人犯,卻從你手中逃逸,此罪天大。來人,將他拿下,送入天牢。”
江鈺大驚失色:“大人!”
那天牢可是絕地般的存在,被關押進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