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得出來的……
希望,會是前一種可能性龘吧。
沒有過多猶豫,五人開始進入樹林內,這一進入,頓然發覺進入到另一個世界,一個晦暝、潮溼、不見天日的世界——
在這世界內,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一根根垂落下來粗如手臂的榕樹根鬚,好像一根根藤蔓般,糾纏在一起,混合在一起。
剛開始的十餘丈路還好走,但越往裡面,越是森密,慢慢路都沒有了。根鬚似蜘蛛網,其中或有留出一些剛好能容一個人透過的地方,就算是路了。然而這路,說成是樹洞更貼切些,根本不知道通往哪裡去。
情況,遠比想象中複雜。
五人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對方眼眸中的驚愕。
聶小倩面色鄭重,道:“三位師兄……”
吳巖似乎早就知道她會說什麼,當即打斷道:“小師妹,多餘的話你就不必說了,我們走吧。”
霍君也道:“不錯,小師妹,師傅當年收我們入門的時候就曾說過,同門如同胞,一人有難,其他三人不管如何都要奮身出手。我們不畏刀劍,不怕官府,膽敢殺官造反,難道還會怕這一座樹林嗎?”
聞言,聶小倩大為感動,眼眶內出現了淚光,她又看著陳劍臣,勸道:“留仙,形勢不同,你還是帶著書童出去吧,回到廟宇裡和夏師兄呆在一起。”她實在擔心陳劍臣和嬰寧受不了如此的苦累。
陳劍臣東張四望,忽然苦笑道:“只怕已經出不去了!”
什麼?
聶小倩等人大感不解,不知道為何陳劍臣會回答這麼一句話。不過,他們很快就知道陳劍臣所說的意思了。
一個時辰後:
“大師兄,你有沒有覺得奇怪?”
“奇怪?”
“嗯,我怎麼覺得我們一直在原地兜圈子。”
吳巖面色沉重,顯然也有同感,當即喝道:“三師弟,我們用武器做暗號。”
霍君應聲答應,揮舞長劍,和吳巖一起,紛紛用手中兵器在經過的樹幹上刻畫下獨門的標識圖案來。
……
約莫幾個時辰後,當有圖案標識的樹幹出現在諸人面前,他們紛紛倒吸口冷氣:果然是迷路了!
吳巖倒沒有太多的慌張,沉聲對聶小倩道:“小師妹,用輕功,向上!”
聶小倩嗯了聲,施展出輕功踏著一根樹幹往上走,看看能否從上面走出一條路來。然而這些樹幹居然全都是某株大榕樹衍生蔓延出來的根鬚,盤龍纏結,交錯縱橫,一層層的,就像一張沒有破綻的巨網,根本穿不上去,而要用武器砍上去的話,工程太過於浩大,很不現實。
不得已,聶小倩又跳下來,微微喘著粗氣,道:“大師兄,上面走不出去。”
霍君睜大眼睛,有點氣急地道:“大師兄,不如我們用火燒吧。”
吳巖搖頭苦笑:“難。如果真燒起來,只怕我們同樣會葬身火海之中。”
聶小倩一咬牙:“再走!我就不信我們會被這一座林子困住。”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到了下午時分,也許已經是黃昏,當熟悉的路標指引再度出現在面前時,疲倦勞累的聶小倩等人幾乎已經絕望了。
兜圈子,他們一直在兜圈子,只是小圈子、大圈子的區別罷了。
此時陳劍臣都有些急迫了,嬰寧早就嘗試過,暗暗用術法試探,但了無結果,周圍所存在的,不可計算的榕樹根鬚都是實實在在的存在,不是幻境,也不是鬼打牆。既然是真實的植物,陳劍臣的正氣同樣毫無辦法。
他們,竟然在半路上就被困住了,陷入一種進退兩難的困境之中。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聶小倩第一個慌亂起來,她的慌亂並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是牽掛父親。如果他們就這樣被困住一直出不去,只怕另一邊解押父親的囚車早就經過外面,北上京城了。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她情緒激動地大喊著,狂舞起手中的寶劍去劈砍擋在身前的根鬚。
然而那些榕樹根鬚,根根都有人的上臂粗細,又極其堅韌,縱然她具備武力,但砍斷幾根後力氣就有所不繼,動作明顯緩慢下來。
轟隆!
驟然一下子雷鳴,仿若晴天霹靂,過不得就,潑瓢大雨倒下來,穿過茂密的枝葉,點點滴滴地滴落到他們的頭上,身上。
這個時候,居然下起大雨來。隨著雨下,本來就昏暗的樹林內變得更加陰沉,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