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然。
他們各懷鬼胎,相距有半尺遠,臉上的表情是一片肅寒,彷彿肩上壓著千個重石,每走一步路都相當艱辛。
風是沉冷的,人是清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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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向倫打破沉默,〃我聽不出話語中的祝福,我覺得你在諷刺。〃
黎紫苑踢著沙,看著潮水慢慢吞噬沙灘。〃你會錯意了,我是恭喜你終於做回自己。〃
〃你不當律師可惜了,那雙洞悉人心的利眼足以讓你揚名立萬。〃他始終瞞不了她。
〃白大哥,我認識你有十四年了吧!我的直覺一向很靈,〃她可以第一眼就看穿人的本質。
〃噢!那你猜猜我來做什麼?〃他倒有興趣聽聽她的直覺。
她斜睨他絕佳的面相,緩緩道:〃我是茉莉最好的朋友,我不會告訴你那件事的前因後果,這是背叛。〃
白向倫心中暗驚但仍不動聲色,〃你是指哪件事?〃
〃明眼人不說暗話,請記住和你對談的人是我,一個能在短短十年內創造企業奇蹟的人絕不是笨蛋。〃
商場上的小把戲她見多了,玩得不夠精早垮臺了,還能獨領風騷嗎?
他的試探太小兒科。
〃如果說我已經知曉呢?〃
黎紫苑戲謅的望著他。〃既然知曉就不用我重複一遍,大家放在心裡發酵生菌。〃
〃紫苑————〃白向倫惡狠狠的瞪向她。
〃別當我是小白兔,白大哥。〃成功是踩著別人的失敗得來的,她已被恨到麻木,無所謂了。
他的眼神雙向遠方。〃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唯有抽離神智,他才不會有殺人慾望。
〃一個男人。〃
〃名字?〃
〃白大哥……〃黎紫苑嘆了口氣。〃這麼說吧!他已經遭到報應。〃
〃名字。〃
她微倔地跺腳。〃你真固執。〃
白向倫仍然堅持,〃名字。〃
她惱了。〃有時間去找死人的碴,何不用心去趕走茉莉心中的魔?〃
〃你以為我這麼執著要找出名字是為什麼,那個人就是她心中的魔障。魔障不清,她永遠也成不了完整的女人,鎮日活在渾渾噩噩的恐懼中,擔心下一個關心她的男人是不是企圖想侵犯她,她始終得不到真正的快樂。〃
白向倫激動地揮舞著拳頭,一句句的吶喊聲吼出他心底的憤怒和寒心,震撼欲署身事外的黎紫苑。
是的,那個魔障一直存於茉莉不肯放開的心靈,每每一起風吹草動就竄得人心惶惶,難怪她和十年前一樣依賴,不願走出那片黑霧。
也許是該在傷處剖一刀,像狠心的母鷹把幼鷹往懸崖推,助其展翅凌空。
這麼一想,黎紫苑決定鬆口,〃是她的……父親。〃
〃你剛說什麼?〃〃白向倫猛然抓牢她的雙臂。
她冷冷地沉住氣,〃魔障是她父親,從她八、九歲開始,一直到十七歲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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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怎麼會是……〃他震驚地鬆開手,蹣跚的退了兩步。
〃本來我只是懷疑,國中那三年她常在夢吃中大喊爸爸不要,然後嚇得嚎啕大哭,我們怎麼哄都哄不停,整夜不睡地陪她她才肯入睡。〃
〃後來她父親逝世那日,她衣衫不整地投向我哭訴,答案有了肯定的明確性,解了我的疑惑。〃
黎紫苑的心思拉到那個颱風夜,她在半夜接到求救電話,心急的找不到半輛肯在臺風天載客的計程車,匆忙地要求父親騎摩托車到學校找向教官,也就是她後來的丈夫向雲方。
兩人冒著雷雨開吉普車北上,好幾次差點被倒下的樹木砸到,整條高速公路看不到一輛車子。
直到她……不,是雲方撞開了她家大門,才在樓梯上方的轉角瞧見她披著撕爛的睡袍,失神地喃喃自語,身上有著紅紅腫腫的吻痕。
〃茉莉說她好害怕父親溫柔的口吻,每回他一溫柔就會開始撫摸她的身體,然後不顧她的苦苦衷求愈來愈粗暴
〃夠了,你不用描述得太詳細,我知道怎麼驅走她心底的魔障。〃白向倫的眼眶泛著心疼的紅絲。
其實他沒有絕對的把握,靠的是一顆不絕望的心。
〃遇上你是茉莉的福氣,希望你能除掉她心中的魔魅。〃緣份真是奇妙。
這樣應該夠了吧!另外那件事是不是…
幾經思索後,黎紫苑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