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在!”
趙小柱原本就恭候在側,這一聽自家主子點了名,自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趕忙從旁閃了出來,緊趕著應了一聲。
“去,將工部沈尚書、左都御史陶大人都請到此處來。”
永隆瞥了趙小柱一眼,頗有些個意氣風發地便下了令。
“喳!”
永隆既是有令,趙小柱自不敢稍有遷延,恭謹地應了諾,轉身便要向外行了去。
“慢,且將四叔公也一併請來好了。”
不等趙小柱完全轉過身去,永隆突然又是一抬手,緊急加了一句道。
“喳!”
永隆此言一出,趙小柱很明顯地愣了一下,嘴角抽搐著,似乎有話要說,可到了末了,還是沒敢說將出來,也就只是躬身應了諾,就此退出了辦公室,自去傳喚諸軍機大臣前來議事不提。
“四叔公,諸位大人,小子承皇阿瑪之旨意,得以監督國事,小子才德不足,實是皇阿瑪厚愛所致,唯有戰兢而為焉,今,眼下朝中彈章大起,似有秩序紊亂之虞,小子自不敢視而不見,故而請諸位大人前來,專為議決此事,但凡諸位大人有所決斷,小子自無不從之理。”
四爺等人今兒個雖都不曾在軍機處當值,可也都沒外出,皆在各自部裡忙著,離著軍機處並不算遠,趙小柱一去傳召,很快便都已趕到了永隆的辦公室中,一番客氣的寒暄之後,永隆便即端出了監國阿哥的架子,當仁不讓地扮演起了主持人的角色,一番開場白說將下來,倒也似模似樣得很。
“隆貝勒,諸公,老夫以為此番整風運動之出發點是好的,若能憑此規範各有司衙門之行事,確是不錯,然,執行起來卻恐有矯枉過正之嫌,今,彈章大起,朝綱已有紊亂之嫌,勢不能再置之不理,倘若有亂,誰人怕也負不起這等重責,故,老夫提議暫停整風,待得章程完備之後再實行也不遲。”
事幹重大,饒是永隆說得誠懇無比,眾軍機大臣們也自都不情願輕易表態,辦公室裡的氣氛自不免便頗為的沉悶了起了,到了末了,還是生性耿直的馬齊率先沉不住氣,但見其朝著眾人作了個團團揖,已是慷慨激昂地率先表明了反對整風運動之態度。
“馬大人,此事乃是經陛下御筆親批的,恐非我等所能議決者,縱使要停,怕也須得報請陛下恩准罷?”
馬齊是不明內情,所言所述都是從穩定朝局的角度考慮問題,按說也無甚錯處可言,不過麼,瀋河卻顯然並不同意其之意見,儘管瀋河本人對整風運動的內幕也不甚清楚,可有一條,他卻是知曉的,那便是弘晴從來不作無用之事,既是要整風,那一準有著整風的根由在,不報請弘晴批覆的話,瀋河是斷然不會同意馬齊之提議的。
“事急當得從權,今,彈章已大起,若不早作處置,何以穩定朝綱,且,陛下臨行前有過交代,遇大事,我軍機處可先議決之,後再報御前,今,事已急,老夫以為當須得早定行止為妥。”
一聽瀋河這般說法,馬齊長長的壽眉當即便是一揚,不甚客氣地便反駁了一句道。
“二位大人所言皆是有理,都是為了公事,當得求同存異才好,四叔公,您對整風一事可有甚看法麼?”
眼瞅著馬、沈二人有當場起衝突之可能,永隆可就有些坐不住了,趕忙出言打岔了一句,而後又順勢將問題丟給了始終默然端坐一旁的四爺。
“隆貝勒客氣了,本王對整風一事一無所知,也實是不知該說啥才好,更談不上有甚看法,可有一條,本王卻是清楚地,那便是朝堂穩,則社稷安,朝堂亂,則社稷必危矣,至於整風一事是否該停,本王一無意見,且就請隆貝勒自決好了。”
四爺多精明的個人,只一聽永隆將問題拋了過來,便知其內心裡其實主意已定,這不過是要借他四爺的口來提出廢止整風運動一事的,如此一來,永隆既可收攏官心,又能讓四爺去擔著仁和帝可能之怒火,小算盤無疑打得極精,然則四爺又豈是那麼好被利用的,哪怕四爺也巴不得這該死的整風運動趕緊廢止了去,但他卻是斷然不會直接說出口來的,也就只是雲遮霧罩地扯了一番大道理,末了麼,乾脆利落地又將皮球踢回到了永隆的腳下。
“四叔公說得好啊,朝堂穩,則社稷穩,朝堂亂,則社稷危,此至理名言也,本貝勒受皇阿瑪所託,行監國事宜,自不敢坐視朝堂有亂,今,四叔公與馬大人既是都以為整風一事須得姑且暫停,那就先停上一停好了,且將此事報到皇阿瑪處,想來皇阿瑪定會有所決斷的,諸公以為如何哉?”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