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地笑了笑,將手中的印信與令箭亮了亮,自信滿滿地便回答了一句道。
“將軍請在此稍候,容某這就去通稟一番。”
那名把總將嶽鍾琪出示的印信與令箭反覆檢驗了幾遍之後,態度倒是稍有和緩,不過麼,卻並未就此讓嶽鍾琪進指揮部,而是恭謹地行了個新軍之軍禮,公事公辦地交待了一句,而後麼,也沒管嶽鍾琪是怎個表情,一轉身便大步行進了指揮部的院落之中。
“末將後勤營遊擊將軍龐四海參見嶽將軍。”
那名值日的把總去後不久,就見院門處有一名中年將領疾步從內裡行了出來,朝著嶽鍾琪便是一個標準的打千。
“龐將軍客氣了,本將奉仁親王之命前來接掌第一師,現有印信與令箭在此,請龐將軍校驗。”
這一見龐四海不過只是名輜重官,卻一身的彪悍氣息,行禮倒是頗恭,可見禮之聲裡卻未見有半點的卑躬屈膝之意味,倒是傲氣隱約可察,論及精氣神,比之嶽鍾琪原先的部隊不知強了多少倍,嶽鍾琪心中暗自嘉許之餘,對掌握這麼支強軍的渴望自不免更濃烈了幾分,不過麼,卻並未表現出來,而是和煦地點了點頭,再次將印信與令箭亮了出來。
“嶽將軍,您裡面請。”
龐四海很是認真地將嶽鍾琪手中的印信與令箭反覆查驗了一番,而後方才一擺手,客氣地道了請。
“嗯,有勞了。”
嶽鍾琪在步軍指揮學院學習的這一年中,可是沒少隨軍校教官到新軍中實習,對軍中的各種條令都熟稔得很,這一聽龐四海客氣歸客氣,卻並未按條例稱呼其為師長,眼神當即便是一凜,不過麼,卻也並未有甚旁的表示,僅僅只是語調平和地致意了一聲,便即抬腳行進了師指揮部的大院中,由龐四海陪著,直接進了後堂。
“嶽將軍,請用茶。”
龐四海雖是將嶽鍾琪迎進了後園,卻並未引領嶽鍾琪去師長辦公室,更不曾引領嶽鍾琪去參觀後院各處室,僅僅只是將嶽鍾琪引到了後堂上就座,不過麼,香茶倒是上得很快。
“茶就不必用了,龐將軍且領本將去作戰會議室,另,煩勞龐將軍派人去通知一下,令各旅各團主官趕回師部開會,諸般操演事宜由各單位副長官負責,限時半個時辰,無正當理由逾期不到者,一律按軍法處置!”
嶽鍾琪年歲雖不算大,此際也不過方才三十六而已,在清軍高階將領中,只能算是小字輩,軍齡也不算長,攏共就十一年而已,然則對軍中陋習卻是熟稔得很,自是看得出龐四海等人對自己的到來其實並不歡迎,對此,嶽鍾琪雖是能理解,但卻絕不會妥協,壓根兒就沒去碰龐四海奉上的香茶,但見其面色一板,便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令。
“這……,喳!”
龐四海乃是新軍中的老人了,出身於弘晴的侍衛隊,參與過徵東瀛之戰,身上的軍功並不算少,若不是因著受過重傷,再難參與高強度作戰,否則絕不止於眼下這麼個輜重營營長之職位,心氣無疑是極高的,這一聽嶽鍾琪如此下令,下意識地便要提出抗議,可被嶽鍾琪那滿是殺氣的眼神一掃之下,心神不由地便是一顫,再不敢多言,恭謹地應了一聲之後,趕忙叫過一名傳令兵,低聲吩咐了幾句之後,又恭謙地陪著嶽鍾琪向作戰會議室行了去……
“第一團怎麼回事?動作這麼慢,跟小腳娘們似的,去傳本將之令,讓方振那小子加快速度,再這麼磨嘰,本將砍了他的腦袋!”
豐臺大營後方皆是荒山,此際一場攻防演練正在熱火朝天地進行著,萬餘將士分成數處,捉對廝殺個不休,儘管只是演習,可氣氛卻是極為的火爆,臨時指揮部所在地的一個小山包上,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將領手持著望遠鏡,一邊注視著遠處的攻防演習,口中還一邊不滿地呵斥不已,這人正是第一軍軍長塔山的堂弟第一師副師長塔寧河。
“報,塔師長,我師新任師長嶽鍾琪已到,令我部團以上各單位主官即刻回作戰會議室開會,原定演練盡皆交由各單位副長官執行,限時半個時辰,不到者,一律以軍法處置。”
塔寧河咆哮聲尚未消停,就見一名傳令兵策馬疾馳而來,在離著塔寧河不足十丈處一個勒馬翻身,順勢便滾下了馬背,幾個大步搶到了塔寧河的身後,一個標準的打千,高聲地稟報了一句道。
“什麼?你再說一遍!”
塔寧河原本並未在意傳令兵的到來,甚至連身子都不曾轉動上一下,可待得聽聞新任師長已到,塔寧河當即便怒了,猛然轉過了身來,一把拽住那名傳令兵的號衣,凶神惡煞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