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一輪,分管的也正是考功、驗封二清吏司,與勒席恆這個主官自是沒少打交道,可要說到關係麼,也就是一般般而已,除了正常公務之外,並無半點私交,正因為此,弘晴叫起的聲音也就是公式化的不鹹不淡,不帶絲毫的感**彩。
“謝王爺隆恩。”
勒席恆在政治立場上一向是緊跟八爺,與三爺一系自然談不上有甚和睦可言,實際上,往年勒席恆可是沒少在朝議時攻訐弘晴,縱使是弘晴到了吏部,他也沒怎麼跟弘晴這個頂頭上司多聯絡感情,大半年的相處下來,彼此間的關係只能用平淡如水一詞來形容,這不,弘晴平平淡淡地叫了起,勒席恆也就平平淡淡地謝了恩,一張老臉上壓根兒就不帶半點的笑容。
“勒大人有甚事便直說好了,本王聽著呢。”
弘晴隨手將手中的狼毫筆往筆架上一擱,眉頭一揚,不動聲色地詢問了一句道。
“好叫王爺得知,下官接到一舉報,乃有關文選司員外郎訥言勒索進京述職諸般官員之事,下官不敢遂決,特來請王爺明示。”
聽得弘晴見問,勒席恆面無表情地一躬身,語調低沉地便道出了來意。
“嗯?”
這一聽勒席恆如此說法,弘晴的眉頭立馬不自覺地便是一皺,此無他,訥言正是弘晴新納側福晉清漣的長兄,現年二十有六,康熙四十八年入吏部文選清吏司為八品筆帖式,康熙五十一年晉升該司主事,年初方才晉升為員外郎,依舊在文選清吏司任職,前後算起來,在吏部已是呆了足足八年之久,其晉升為員外郎雖非弘晴親自提拔,可與弘晴到任吏部卻也不無關係,這會兒勒席恆跑來參訥言一本,這等用心顯然大有問題!
“王爺明鑑,下官是月初接到舉報的,原也不信,此無他,訥大人在吏部多年,一向勤勉,並無甚不妥之表現,下官本待置之不理,只是念及事關訥大人之清白,也就著人去查了查,卻不想還真就是那麼回事兒,現有數名外地官員之證詞在此,請王爺過目。”
勒席恆乃是有備而來,壓根兒就沒去看弘晴詫異的眼神之注視,一抖手,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了數本摺子,雙手捧著,一邊述說著,一邊將那幾本摺子高舉過了頭頂。
“遞上來!”
勒席恆既是已將話說到了這麼個地步,弘晴自是不能不有所表示,也就只能是強壓住心頭的厭煩情緒,一擺手,冷聲喝令了一嗓子。
“喳!”
弘晴此言一出,侍候在側的觀雨自是不敢稍有怠慢,緊趕著應了諾,疾步走上前去,伸手接過了勒席恆手中捧著的那幾本摺子,轉交到了弘晴的面前。
“此事本王知道了,爾且先回罷,待本王查驗後再議好了。”
拿起那幾本摺子,只隨意一瀏覽,弘晴原本就皺著的眉頭登時便更皺緊了幾分,沒旁的,那些奏本里所載的事情之前後經過以及被勒索的金額全都交待得一清二楚,也都是實名上奏,怎麼看都不像是有假的樣子,真要按這麼些摺子查了下去,訥言怕是不死也得被扒去層皮,一想到有孕在身的清漣,弘晴的心情自不免便大壞了起來,偏生此事乃是勒席恆所舉報,弘晴就算是想壓也不好壓,無奈之下,也只能是使了個緩兵之計,打算先行調查上一番再做決斷。
“那好,若是王爺別無要事交待,下官便先告辭了。”
一聽弘晴這般說法,勒席恆的眼神裡立馬閃過了一絲精芒,不過麼,卻並未步步緊逼,而是無所謂地笑了笑,就此請辭道。
“嗯,勒大人只管先去忙好了。”
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勒席恆既是要走,弘晴自是懶得多加挽留,一揮手,便令其自去了。
“王爺,奴才看這老梆子就是故意的,不給他點顏色……”
勒席恆方才剛退下,觀雨已是忍不住便埋汰了起來,只是話尚未說完,突然間見弘晴不悅的眼神掃了過來,趕忙閉緊了嘴,尷尬不已地退後了幾步。
故意肯定是故意的,卻未必是這老梆子的主意!
弘晴伸手彈了彈那幾本摺子,心底裡滿是煩躁之意,卻也無可奈何,沒旁的,眼下誠親王府一系雖是佔據了奪嫡的制高點,可與此同時也就成了公敵,諸方挖空心思攻訐也就是必然之事了的,毫無疑問,守成要比打江山更難,要想做到守得滴水不漏又談何容易,對此,弘晴雖是早有了足夠的思想準備,可還是不免有些個煩不勝煩了的……
第719章 親情與公義(二)
“王爺駕到!”
喝道聲響起中,原本尚算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