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
這一見誠德帝這般焦急,李德全哪敢有所耽擱,趕忙恭謹地應了一聲,急匆匆地便退出了寢宮,不多會,便又已陪著一身整齊朝服的弘晴從外頭轉了進來。
“兒臣叩見皇阿瑪!”
方一行進寢宮,入眼便見誠德帝面帶焦急之色地站在榻邊,弘晴的心絃沒來由地便是一顫,一股子酸楚之感猛然打心底裡翻湧了起來,眼角不禁為之微微一溼,好在城府深,倒也沒露出甚感情之波動,僅僅只是神情略帶一絲激動之色地搶到了御前,緊趕著便是一個大禮參拜不迭。
“晴兒沒事便好,沒事便好啊,來,起來敘話罷。”
這一見弘晴好端端地就在眼前,誠德帝懸著的心也就算是落回了肚子裡去了,只是心中的餘悸顯然未消,言語中自不免便帶了幾絲的顫音。
“謝皇阿瑪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以弘晴之敏銳,自是能聽得出誠德帝這等言語中所飽含的感情並無虛假,心中的暖意自不免便更濃了幾分,三呼萬歲的聲音自也就顯得格外的真誠。
“晴兒,是何人乾的此事?且說與朕知,朕定要抄滅其九族!”
誠德帝擔心盡去之餘,怒火卻是不可遏制地大起了,沒旁的,這等光天化日之下暗殺親王的行徑已然觸犯到了誠德帝的底限,更別說此際正是六國使節團來訪之時,這丟人都丟到化外去了,以誠德帝好面子之個性,又怎能忍受得了。
“回皇阿瑪的話,兒臣並不清楚是何人之手筆,事情是這樣的,兒臣今兒個與六國使節團會晤之後,……,是時,府上侍衛雖反應迅速,第一時間控制住了現場,卻並未發現兇手之行蹤,顯見兇嫌必是江湖高手無疑,若是兒臣料得不差的話,應是白蓮教餘孽所為。”
儘管現場並未追緝到行刺之兇手,可弘晴卻知曉能幹得出此等事情的,無非就是那幾位不成器的弟弟罷了,箇中無疑又以三阿哥之嫌疑最大,然則弘晴卻並不打算說出心中的懷疑,甚至也沒打算在此時去深究此事,這便將罪責往白蓮教餘孽頭上栽了過去。
“白蓮教?又是這幫陰魂不散的敗類,氣煞朕了,哼,傳朕旨意,全天下嚴查白蓮教餘孽,一經發現,盡誅!”
一聽又是白蓮教作亂,誠德帝的怒火頓時便更盛了幾分,面色鐵青地便怒罵了一嗓子。
“陛下,臣弟以為此案恐沒那麼簡單,箇中應是別有內情!”
誠德帝話音方才剛落,原本始終默默無語地站在一旁的四爺卻是突然閃了出來,亢聲建言了一句道。
“哦?四弟之意是……”
這一年半以來,在四爺不遺餘力的討好與阿諛之下,誠德帝似乎忘了四爺當年與其爭位的不快,對其也愈發寵信了不少,哪怕此際四爺的插話顯得有些突兀,誠德帝也並未計較那麼許多,而是順著其之言語便探問出了半截子的話來。
“陛下明鑑,今日仁親王與六國使節團會晤乃是朝堂大事,民間縱有耳聞,也必不知具體之會晤地點,更難知曉會晤之後,仁親王必會進宮面聖,從而可知此番刺殺之所以能得逞,必有官場中人參與其中,此為其一,再,按仁親王所言,刺客所用的乃是軍中制式手榴彈,此乃禁物,民間草莽豈能擁有,此必與軍中有涉,若不徹查清楚,臣弟恐京師難有安寧也。”
四爺顯然是早已看破了弘晴試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想法,自是不願讓這麼場風波就這麼輕易地揭了過去,也早就想好了挑唆之言,這一聽得誠德帝見問,立馬不慌不忙地解釋了一番。
“嗯,四弟所言甚是,此事看來確是內幕重重,若不徹查清楚,後患恐將無窮也,晴兒怎麼看此事?”
四爺心思雖是不正,可所言的道理卻都說到了點子上,誠德帝自不會聽不懂,心下了然之餘,後怕也當即便起了,沒旁的,今兒個能有人拿手榴彈去刺殺弘晴,未見得明日便沒人抬著大炮來轟擊皇宮,真要是如此,誠德帝怕是連睡覺都難睡安穩了去了。
“回皇阿瑪的話,兒臣以為四叔所言確是有理,只是值此六國使節團來訪之際,卻是不宜大動干戈,且待六國使節團離去之後,再行計議也不為遲。”
以弘晴之智商,又怎可能會看不出四爺在此際出頭是不懷好意,純粹就是想將水徹底攪渾了去,可縱使明知如此,弘晴卻也不能在誠德帝面前睜著眼睛說瞎話,也就只能是端出六國使節團來訪一事作為擋箭牌。
“賢侄此言差矣,六國者,無外乎化外蠻夷罷了,何須道哉,須知攘外必先安內,此正理也,今日賊子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