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九門提督衙門大牢遇襲一案,弘晴其實並非毫不關心,實際上,這麼些天來,“尖刀”那頭已是全面發動了起來,四下搜尋各種線索,奈何所獲卻是少得可憐,耿榮等數名涉嫌此案的九門提督衙門之人盡皆消失得無影無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任憑曹燕山等人將京師的犄角疙瘩全翻了個遍,也沒能打探到甚有用的訊息,儘管此案破與不破,於弘晴來說,區別都不算太大,可縱使如此,還是不免令弘晴有些煩悶在心的,當然了,這麼些鬧心事兒,弘晴卻是不會說與張廷玉聽的,也就只是不鹹不淡地反問了一句道。
“這……,下官以為當是儘快結案為宜,遲則恐生變化。”
聽得弘晴這般問法,張廷玉不由地便是一愣,遲疑了片刻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給出了個謹慎的建議。
“嗯,張相言之有理,小王修養了幾日,身子骨也已是好得差不多了,打明兒個起,就去查上一查好了。”
儘管張廷玉說的是他個人的建議,可弘晴一聽卻是便知這建議其實就是聖意,不過麼,卻也並不在意,這些年下來,弘晴早已看透了誠德帝的之欺軟怕硬之本質,前些天之所以故意稱病不出,用意無他,除了想內緊外鬆地查一下九門提督衙門大牢一案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之外,另一個用心便是要給誠德帝一個深刻的教訓,不求讓其就此安生下來,至少也能使其在較長的一段時間裡老實上一些,倘若其再不識趣的話,弘晴可就不會再跟其客氣了,而今麼,熬鷹也已算是熬得差不多了,為保證朝廷局勢之平穩以及下一步之發展安排,也該到了將這場鬧劇結束的時候了,正因為此,弘晴並未反對張廷玉的提議,而是很爽利地便給出了個肯定的承諾。
“王爺英明,此案能得王爺主持,定可儘快釐清真相無虞,下官這就去安排一二,隨時聽候王爺之調遣。”
張廷玉生性謹慎,原就不是個喜歡多話的主兒,此際既已達成了誠德帝的囑咐,他自不想再在頤和園裡多逗留,弘晴的話音方才剛落,他便已就此起了身,稱頌了幾句之後,順勢便提出了請辭。
“張大人客氣了,此案干係重大,你我確須得精誠合作才好,明日辰時,你我且在九門提督衙門會面,到時再行商議行止便好。”
弘晴很清楚張廷玉的性子,知曉其此舉乃是為了避嫌,不過麼,卻也並不在意,笑呵呵地約定了會審的時間,又很是客氣地親自將其送出了園門,而後方才回了內院書房,繼續與工部諸般人等就鐵路佈局一事展開討論……
“啟奏陛下,張廷玉、張大人在宮門處求見。”
養心殿中,一身明黃袍服的誠德帝正端坐在文案後頭,手持著本摺子,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半晌都不見其翻動上一頁,顯見心思壓根兒就沒在摺子本身上,微皺著的眉頭裡滿是濃得掩飾不住的愁緒,正自發愣間,卻見李德全輕手輕腳地行上了殿來,小心翼翼地湊到了御前,一躬身,低聲地稟報了一句道。
“宣,另,且將李敏銓也一併喚了來,去,快去!”
誠德帝之所以心不在焉,等的便是張廷玉那頭的訊息,此際一聽張廷玉已至,哪還有心去理會那些奏本,緊趕著便呼喝了一嗓子。
“喳!”
誠德帝既是如此吩咐,李德全自不敢耽擱了去,忙不迭地應了諾,急匆匆地便退出了大殿,不多會,便見李、張二人已是聯袂行進了殿來。
“臣等叩見陛下!”
李、張二人方才行上了殿,立馬便感受到了誠德帝望過來的眼神裡滿是急迫與心焦之意味,自不敢怠慢了去,趕忙疾走數步,搶到了御前,齊齊大禮參拜不迭。
“免了,免了,衡臣,那廝可都說了甚?”
被弘晴這麼熬了十天下來,誠德帝早沒了往日的雍容氣度,也不等李、張二人禮畢,便已是胡亂地揮著手,急不可耐地便發問道。
“陛下明鑑,仁親王已有了承諾,明日起將主持此案之審理。”
這一見誠德帝如此之猴急,大失帝王應有之氣度,張廷玉的心中不由地便滾過了一陣的悲哀,不過麼,卻是不敢有所流露,也就只能是恭謹地給出了答案。
“哦?他可有甚旁的要求麼?”
一聽弘晴已答應出面審案,誠德帝緊繃著的心絃立馬便是一鬆,但卻兀自不敢掉以輕心,緊趕著又往下追問了一句道。
“回陛下的話,仁親王並無它言,只說明日辰時到九門提督衙門議事。”
張廷玉其實壓根兒就不曾問過弘晴有甚要求,沒旁的,只因他很清楚便是問了,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