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己方在鎮遠一帶可是集結了十六萬餘的大軍,清軍就這麼點人馬,竟就敢大搖大擺地殺來,要說箇中沒有蹊蹺,大策王敦多布又如何肯信。
“二哥,這可是送上門來的肥肉,管他清狗打的甚主意,乾脆先一口吃了,看清狗還能唱出甚大戲來!”
這一見大策王敦多布半晌都沒個決斷,小策王敦多布可就有些不耐的,一拍文案,已是語調森然地斷喝了一嗓子。
“不急,先看看,若是清狗真過了五道溝,再行定議也不遲。”
儘管沒少聽聞大清新軍的威名,也很是震驚於大清新軍半個月便平定青海之亂的戰力,然則大策王敦多布卻並不以為己方已大部換了裝的十六萬大軍會拿嶽鍾琪那三萬餘人馬不下,不過麼,出於謹慎,大策王敦多布還是沒敢搶先發動全面之進攻,而是打算先看看清軍的下一步行動再做計較。
“嗯,也好,放進來打,也省得讓這夥子清狗又溜了回去。”
小策王敦多布倒是沒像其兄長考慮得那般深入,僅僅只是簡單地以為其兄長打算誘敵深入,對此,自不會有甚異議可言,乾脆利落地便表了態。
第918章 前哨戰
五道溝並不是一條溝,而是一條河,起源於天山腳下,迤邐地從鎮遠城東面五十里外流淌而過,總長不過三百餘里,寬也就三十米上下,也並不甚深,最深處不過一米上下而已,人馬皆可涉渡,屬季節性河流,春夏兩季有水,秋冬則乾涸成淺溝,其名之由來已不可考,早在東漢時期,便已是屯軍開墾之所在,沿河兩岸曾是良田處處,至清初,回、漢、維吾爾、哈薩克等各族雜居於此,人口最多時,曾達萬餘之數,後因準噶爾興起,此地各族漸遷,到大將軍王老十四屯兵鎮遠城之際,沿河兩岸百姓不是被遷到了鎮遠城中,便是散到了老爺廟一帶,土地也漸荒蕪了去,成了雜草叢生之所在,可要說了無人煙麼,卻也不致於,這不,眼下就有一隊足足四十餘人的準噶爾騎兵正在沿河馳騁巡視著。
“百戶大人,快看,清狗來了!”
儘管五道溝一帶荒蕪得很,可一眾準噶爾巡哨們卻並不敢掉以輕心,哪怕是在縱馬飛奔中,也不忘警惕地瞭望四周,注意力的重點自然是著落在了河對面的東風,正因為此,當遠處的丘陵後頭一小股煙塵剛剛捲起之際,一名機警的遊哨便已是第一時間發出了警報。
“停止前進,轉向列陣!”
能被派到這等最前沿來執行哨探任務,那名帶隊的百戶長自然不是等閒之輩,儘管尚未曾見到清軍的影子,可一看丘陵後頭的煙塵規模,立馬便判斷出了來者數量並不多,最多也就十數騎的規模而已,顯見不過都是清軍的前哨遊騎而已,自是不怎麼放在心上,但見其一揮手,已是滿不在乎地下了令。
“是!”
這一小隊蒙古騎兵個個都是精選出來的彪悍之士,聞令而動之下,動作當真迅捷得很,齊刷刷地便勒住了飛奔的戰馬,順勢便沿河岸擺出了警戒的陣型,不僅如此,就連火繩也已點燃,四十餘支火繩槍整整齊齊地瞄向了河對岸的煙塵起處。
“止步,列陣!”
果然不出準噶爾百戶長之所料,從丘陵地帶衝出來的清軍騎兵攏共也就十六騎而已,為首的乃是一名身著八品奮武校尉服飾的青年軍官,此人正是清軍騎一師前鋒營的一名見習排長單坤山,別看年歲不大,卻已有了三年的軍齡,前不久剛在巴暖三川營一戰立了不小的功,因之被火線提拔為排長,正自意氣風發之時,儘管一衝出了丘陵區,便已瞅見了遠處列陣以待的準噶爾騎兵,但卻並不以為意,依舊是向前縱馬飛奔不已,不過麼,倒也沒太過大意了去,率部策馬行到了離準噶爾騎兵陣列兩百步左右的距離上,立馬一揮手,就此下了命令。
清軍這麼一停將下來,原本巋然不動的準噶爾騎兵陣列立馬便起了陣微微的騷動,沒旁的,概因清軍遊哨們所停的位置實在是太令準噶爾騎兵們難受了些,正好就處在了火繩槍的有效射程之邊緣,在這等距離上,火繩槍的命中率本就難以保證,就算是擊中了目標,也沒多少的殺傷力,當真令準噶爾騎兵們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著實是憋屈得夠嗆。
“舉槍!”
儘管此際無法瞧清準噶爾騎兵們的表情,可單坤山卻知曉對方一準是鬱悶得慌,沒旁的,他之所以選擇停在這麼個位置上,自然不是胡亂選擇,而是早就已知曉了準噶爾騎兵們手中所持之火繩槍的有效射程,故意而為之,目的麼,只有一個,給準噶爾騎兵們好生上一堂射擊課,此際一見準噶爾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