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代的中堅人物,早早便已投身官場,也曾參與過兩次平葛爾丹之戰,據聞還曾救過康熙老爺子的命,可不知為何,其官運卻是極差,到如今也還只是個二等侍衛,別無兼職,簡直就閒人一個,人窮氣短之下,面對著正當紅的三爺,自不免有些個放不開手腳,加之心中別有計較,回答起三爺的話來,也就顯得頗為的拘謹。
“老隆客氣了,小王正是聽聞佟國公染病在身,這才會前來候問的,哦,這是犬子弘晴,鬧著要一併前來向佟國公問個安,小王被鬧得無奈,只好一併攜了來,也算是讓他長長見識好了,晴兒,還不趕緊上前見過。”
胤祉可是個長袖善舞之輩,只一聽隆科多所言,立馬便明白這廝有著擋客的意思在內,自是不肯就此作罷,假作聽不懂隆科多話裡的潛臺詞,笑呵呵地扯上了弘晴,區區幾句話便堵住了隆科多的嘴。
“小侄給隆叔請安了。”
弘晴可是活了兩世人了,鬼精得很,有怎會看不出三爺將自己推出來的用意何在,心中自是暗笑不已,可腿腳卻是不慢,滿臉恭謙之色地便行上了前去,煞是恭謹地便是一個大禮。
“不敢當,不敢當,小王爺快快請起,且請內裡敘話,王爺,您請!”
隆科多此來確實是奉命來擋客的,只是他方才說出了個隱約的意思,就被三爺父子倆生生給堵了回來,到了此際,他也已是不好再強攔,沒奈何,只得強笑著伸手扶起了弘晴,客氣了幾句之後,一擺手,將三爺父子讓進了大門,一路說笑著向二門廳堂行了去。
嗯?怎麼好像有點不對勁!
佟家乃是大清一等一的大世家,其宅院自是富麗堂皇得很,當真是僕役如雲,婢女往來不絕,處處透著股富貴之氣息,人行其間,自然而然便會有種肅穆之感,當然了,於三爺來說,這等富貴也不過尋常事罷了,自不會有甚旁的想法,也不會去注意沿途的風景,可弘晴卻是不同,他對佟家可是好奇得很,壓根兒就沒去聽自家老爹與隆科多之間的無聊應酬,而是一路走,一路觀察著佟家的一切,這一看之下,似乎感覺到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可要弘晴說出哪裡不對麼,還真說不上來,存疑之下,心絃也就此繃緊了幾分,但並未帶到臉上來,而是默默地思索著,試圖找出個蹊蹺來,可惜卻只是在作無用功,直到賓主雙方都已在二門廳堂裡落了座,弘晴還是沒能搞清那不對之感究竟出自何處。
“老隆啊,你可知今夜起就要宵禁了?”
賓主各自落了座,自有一幫下人們緊趕著奉上新沏好的香茶,不等僕役退下,也不給隆科多閒扯的機會,胤祉已是率先開啟了話題。
“這個,呵呵,末將略有所聞,唯知之不詳耳。”
一聽胤祉上來便扯出瞭如此敏感的話題,隆科多心頭不禁為之一沉,眼珠子微微一轉,已是笑呵呵地打起了太極拳。
“唉,都是索額圖那老兒搞出的么蛾子,這回好了,京師又得好生亂上一陣嘍,得,瞧這天色,小王若是回得遲了,指不定還真被福慶阿那小子找上一番麻煩,那笑話可就鬧大了去了,罷了,不說這個了,小王還是先拜會了佟大人,早早迴轉也好。”
胤祉本身就是打太極的高手,自然不會被隆科多給糊弄了去,但見其眉頭一皺,面帶苦笑地扯了一通,話裡話外就是要逼著隆科多帶路去見佟國維。
“這……,王爺海涵,肖太醫有吩咐,說是家父年老體虛,須得靜養,受不得驚擾,您看這……”
隆科多原本就是奉命攔客的,而今客沒能攔住,已是懊惱在心,實是不願再多起波瀾,被胤祉這麼一逼,自是更覺尷尬,可又不想趁了胤祉的願,這便支支吾吾地找了個理由出來搪塞。
“哦?竟會如此?這樣罷,小王就到病榻前一問安,盡個心意便走,如此可成?”
這一見隆科多百般推辭若此,胤祉的心中不禁疑雲大起,自是更不想白走這麼一趟了,也不管隆科多為難不為難地,笑呵呵地緊逼個不休。
“如此,也罷,且容末將到後院看看,若是家父不曾熟睡,定不敢負了王爺的美意。”
隆科多說起來也是個精明人,可哪及得三爺的長袖善舞,被一逼再逼之下,已是亂了陣腳,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出拒絕三爺的理由來,無奈之下,也只好敷衍地應了一句,告了個罪之後,疾步向後院行了去。
俗話說棋差一著,就不免縮手手腳,天可憐見的,老隆的溝通技巧明顯差了老爹不止一籌,派他出來攔客,也著實是難為人了,嘿,這麼出戏一唱,當真是欲蓋彌彰了,老佟同志明擺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