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早定,若不然,何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陛下,臣附議!”
“陛下,臣亦附議!”
……
儘管車銘稟事不順,八爺一方原本早已準備就緒的部署有被打亂節奏之虞,然則事情都已到了這般田地,不動也得動了,這不,納蘭揆敘的話音方才剛落,呼啦啦地便站出了三十餘位朝臣,七嘴八舌地進諫個不休,說的都是同一樁事兒,那便是要老爺子早立儲君,更有不少朝臣也在蠢蠢欲動之中,隱隱然已成逼宮之勢。
“哦?哈哈哈……”
沒等更多的朝臣發動,老爺子突然仰頭大笑了起來,笑得似乎很開心,可那笑聲怎麼聽都帶著股寒意,儘管很淡,可氣息卻令人毛骨悚然不已,正自蠢蠢欲動的朝臣們頓時便全都躊躇了起來,一時間還真不敢在此時強行出頭的。
“陛下,立儲君乃是國之大事,臣不知其中有甚可笑之處。”
老爺子這麼一笑將起來,諸般臣工盡皆心驚不已,可納蘭揆敘卻是不懼,自忖言官之身份,不等老爺子笑夠,當庭便規諫了一句道。
“不好笑麼?眹卻是覺得好笑!莫非眹笑與不笑還須得你納蘭揆敘准許不成,嗯?”
老爺子可不是啥好相與之輩,納蘭揆敘的話音剛落,老爺子已是變了臉,先前還是笑得燦爛無比,轉眼間便已是烏雲滿天,一雙眸子精光爆閃,眼神銳利如刀般地便向納蘭揆敘橫掃了過去,話語也說得個陰寒無比。
“陛下息怒,臣,臣不是,啊,臣不敢,臣不敢……”
納蘭揆敘能入仕,靠的是明珠的遺澤,能快速升遷則靠的是八爺在背後使力,至於其本人麼,雖也算是小有才學,可論及膽氣與閱歷卻是遠不及其父兄,被老爺子這麼一呵斥,當即便嚇得個腿腳發軟,如爛泥般癱在了地上,一邊磕著頭,一邊慌亂不已地告著饒,那可憐兮兮的小樣子要說多狼狽便有多狼狽。
“哼,晴兒,爾既與車御史共事過,其之奏本便由爾來替眹解答好了。”
老爺子儘管對納蘭揆敘不滿已極,但卻並未當場處置其,顯見是看在了去歲剛病故的納蘭明珠的面子上,也就僅僅只是怒哼了一聲,便不再理會已亂了分寸的納蘭揆敘,側頭看了弘晴一眼,聲線略緩地開了金口。
得,這就要咱做惡人了,老爺子還真是有夠不客氣的!
一聽這麼道旨意,弘晴心裡頭當真歪膩得夠嗆,可就算再不滿,他也不敢當著違抗聖旨,只能是恭謹地應了一聲道:“是,孫兒遵旨。”
“嗡……“
老爺子與弘晴這等一唱一合的格局一出,滿廣場的官員們全都止不住地亂議了起來,無數的視線皆在三爺與弘晴之間瞄來掃去,顯見都在猜測著老爺子是不是早與三爺有了默契,更有訊息靈通者已得知了前幾日老爺子廢黜太子之際曾獨留三爺敘話,自不免以為帝心這是暗許了三爺,不少人已是做好了擁戴三爺上位的準備,暗自在心中組織阿諛之辭者已是不在少數。
該死,老爺子這是一早就算計好的!
儘管身後的亂議之聲噪雜無比,壓根兒就聽不清眾人的話語,可弘晴無須去聽,也一樣能猜知眾朝臣們到底都在動些啥心思,心中當真很有些個哭笑不得,再一想起當初老爺子對三爺所說的宋仁宗之典故,這才驚覺真相頗見苦澀,此無他,敢情老爺子早在與三爺私下敘話之際,便已是算計好了應對之策,今兒個不管站出來的是不是車銘,最終應對亂局的人都只會是他弘晴,沒旁的,誰讓他是龍孫來著,老爺子以及阿哥們不好說的話,他弘晴卻是可以說得毫無顧忌,這等破局的大好人選,以老爺子之精明,又豈會輕易放了過去。
“車大人請了。”
事已至此,縱使心中有著再多的不甘與惱火,弘晴也只能是服服帖帖地當了老爺子的刀,但見其緩步行到了兀自跪倒在地的車銘面前,溫文爾雅地一欠身,很是客氣地道了聲請。
“啊,哦,晴貝勒請了。”
車銘雖說在官場上已是廝混了近十年,可論及上朝,卻也不過是隻菜鳥罷了,先前率先上本之際,靠著的便是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可經得老爺子先前的威勢一掃,這會兒早已是心亂如麻,面對著弘晴的行禮,慌得亂了分寸,愣了好一陣子之後,這才胡亂地吭哧了一聲。
車銘這等未戰便已是敗象畢露之姿態一出,頓時便令貓在群臣堆裡的八爺等人皆為之大皺眉頭不已,只可惜這當口上卻是誰也不敢再行出頭攪合,更談不上臨陣換將了的,一眾人等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