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下令將臺灣老兵陸續西調,那陳大人手中也能多了一支除了勇衛以外可以隨處增援的力量。”
“多一支可以隨處增援的力量?”陳永華品咂著鄭克臧的用詞,敏銳的發現了其中的玄機,他馬上聯想到什麼,於是確認道。“世孫言下之意,除了這支預定用黑奴編練的部隊外還有其他的武力?是什麼武力?童子營嗎?”
“沒錯,”鄭克臧好整以暇的回覆道。“童子營正軍已經編練出一營,想來陳大人早該知道的。”陳永華老臉一紅,顯然他在童子營中佈下耳目之事,鄭克臧已經知道了。“餘跟幾位營官領隊都談及過,再好的寶刀秘藏不見血,是沒有用處的,因此,在完成一段時日的操訓後,童子營也會跟著勇衛以及整編的老兵們出戰。”
鄭克臧的野心已經赤果果的暴露出來,陳永華凝重的看了過來:“世孫知道自己是在幹什麼嗎?”
“餘當然清楚在幹什麼。”鄭克臧當然清楚,要是童子營只是過家家的玩伴,旁人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但若是這支部隊經歷戰火磨練後繼續擁護在鄭克臧的周圍,那麼對於某些人來說可就是在父子之間挑撥離間的機會。“餘三年前就跟父王說過。”鄭克臧手指大陸方向。“日後要隨著父王征戰天下,父王親口許了,難不成有人還會因此進讒言嗎?”
“原來是王上許了。”陳永華舒了口氣。“如此,臣就放心了。”
“陳先生是為餘好,餘不甚感激。”見到陳永華似乎真的關心自己,鄭克臧自然要有所表示。“以後還請陳先生多多指教才是。”
“臣理當從命”
57。定親(上)
明永曆三十年(1679年)的正旦甚至比前一年更加的慘淡,當時所有人還對大陸的戰局抱有希望,認為經過整頓的鄭軍還有可能重新獲得勝利,但而今,在東寧的文武百官中已經沒有人繼續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了,最大的希望也不過是確保思明和海澄橋頭堡的存在。(更新最快讀看 看):。
代表朱錦接受了百官的朝賀的鄭克臧換下監國正裝來到鄭氏宗親聚餐的內院,一眾親屬依舊靜候著他來開席。不過和兩年前等候時,寫在鄭氏宗親臉上的不滿相比,這一回大多數人換上了諂媚的笑容。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董國太依舊如往年一樣拖著十一歲的鄭克爽離席而去,隨著這位定海神針的離開,坐如針氈食如嚼蠟的鄭明等人也就自動散夥了。鄭克臧正想跟著離席而去,那邊鄭聰鬼鬼祟祟的走了過來,將他拖到一個僻靜的角落。
“六哥、八哥,快回頭,看,二哥拖住欽舍準備幹什麼?”走在最後的鄭柔回頭催促自家妻子的時候瞄見鄭聰的動作,滿心狐疑的他不禁叫住了走在身前的鄭溫、鄭寬。“會不會又揹著咱們哥幾個跟欽舍分潤什麼好處了?”
“好處?”鄭寬、鄭溫一聽來勁了,但此時已經看不到鄭克臧和鄭聰兩人的身影,三人這麼一嘀咕,便決定找尋過去偷聽,於是在堂堂的安平城裡,幾個鄭氏宗親堂而皇之的當起了聽壁角的三俗小人。
“欽舍,不是二叔倚老賣老,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該把親事定下來了。”此時鄭聰正努力的遊說著鄭克臧。“這家閨女,二叔見過,模樣不要說了,這性情可謂溫婉,絕對是你的賢內助,怎麼樣,是不是見一見。”
“二叔,雖然祖母安排餘守孝三月即算斬衰(注:衰讀cui,通縗乃五服中最重的喪服。”《清史稿?禮志十二》:斬衰三年,子為父、母;為繼母、慈母、養母、嫡母、生母;),但為人之子,若是在喪期內納聘,傳不起豈不是讓人非議失德嗎?”若不是知道鄭聰的為人庸懦無能,鄭克臧還真會以為對方是在陷害自己呢。“還是拖一拖再說吧。”
“既然母親大人已經安排欽舍以緦麻(注:五服最輕者)代斬衰,這事不就結了嗎。{讀看 看}”鄭聰這麼熱心自然有他的道理,誰讓鄭克臧是個鑽石王老五呢。“再說了,唐氏過世,你服喪了嗎?沒有吧,這不拉倒了嘛。”
“二叔,說實在的,阿母臨走前贈來兩名侍妾,餘至今還沒碰呢,”鄭克臧還是搖頭,雖然沒有為唐氏服喪,但生母本身就在喪期之中,這就讓誰也無法指摘他不是,但若在孝期中婚嫁,那無法跟人解釋了。“若是不能拖的話,此事還是作罷吧。”
“能拖,當然能拖。”鄭聰眼珠一轉,不知道哪裡想通了,居然就同意了鄭克臧的說辭。“先見上一面,若是覺得好,可以先定下來,”說到這,鄭聰的目的才暴露出來。“只要名分定了,拖一拖就拖一拖,想來女家也是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