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嘗一個?”
“哦,好。”小手接過一個香噴噴的燒餅,用力咬上一口。
聽家裡的下人們偷偷議論,最近皇宮裡又出事了,這次事關邊疆。
屢建戰功的謝元帥舊疾發作,不久於人世,帥印本該由其子謝中原接手,誰知中主聽了那幾個酸溜文人的屁話,說什麼謝家手握重兵,要聖上當心養虎為患,要防患於未然,頻頻派人將謝中原召回金陵,聽說短短半年,就往返於金陵和邊關數次。
花茶煙想到這裡,忍不住啐了一口,雖然她對謝家不討厭,好吧,是對謝中原那個男人不感興趣,但謝家父子為了百姓,長年駐守邊關,保家衛國,現在怎麼就落了個“養虎為患”的壞名聲?
真是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
想想那個謝中原,聽洪嬤嬤說還是自己五歲時訂下婚約的夫婿,只等及笄,謝家就會派人來商量婚事了。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他,就連他長得是圓是扁也不曉得,但天生正義,又愛打抱不平的花茶煙仍是替他不值。
溧陽是從邊關到金陵的必經之地,將軍回京應該聲勢浩大,怎麼她一次都沒聽人說起過?
那謝中原,今年應該有二十六歲了吧?二十六歲的男人,對她而言已經是好老了,不過如果他長得象那個騎在馬背上的男人……
晶亮的眸兒一溜,瞪得大大地,一隻小手攏於額前,遮住些許陽光,視線直直地瞧著城外不遠處,正騎馬而來的高大男人。
那人五官輪廓分明,十分英俊,身著一襲普通的青布衣衫,身材偉岸、虎背熊腰,古銅的膚色讓他既像是長年在關外行走的商客,又像是征戰沙場的將士。
花茶煙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看他扭頭對著身後幾名護衛打扮的人講了幾句話,又看他抬頭打量一下天色,大手將韁繩一扯,縱馬向城門口急馳過來。
小小的紅唇兒,抿一抿,偷偷地笑了,少女心事,朦朧而透明。
十三歲的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歡哪種型別的男人,不是吳太守府上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也不是溧陽城首富家浪蕩輕挑的少爺、更不是號稱貌比宋玉才高八斗的風流才子們。
她喜歡的是那種行走江湖、陽剛大氣的男人,就像茶館裡的說書人講的英雄們,而這個騎馬的男人,完全符合了小小腦袋瓜裡的所有想象。
他若是換上一身鎧甲,就成了征戰沙場上的良將或虎臣,全身上下有一股有萬夫莫敵的氣勢和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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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就要進城了!急急忙忙地將最後一口酥脆燒餅丟進小嘴中,花茶煙從垛口站起來,頭朝下雙腳攀著城牆,以倒掛金鐘的姿勢掛在城牆的牆壁之上,目不轉睛地看著下方那男人驅馬入城門。
別人是“趴在牆頭等紅杏”,她則是“掛在城門看俊男”。
“孫小姐,你小心點,這可不是好玩的!”洪嬤嬤畏高,提心吊膽地叮囑著,根本不敢往前站。
“不要緊,我可是會輕功的哦!”仗著會兩下子的花茶煙完全沒當回事,
正在此時,那男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抬頭,凌厲且清澈的目光,不偏不倚,與倒掛的花茶煙對個正著!
那是一雙讓人猜不透的幽暗黑眸,深邃不見底,隱約透出一股隱忍和堅毅。
就是這雙眼,將正在偷窺的小人兒嚇得全身一震,整個人都軟了,完全將自己此刻的處境忘到九霄雲外!
攀住牆的小手一滑,她回過神,下意識地尖叫一聲,來不及任何自救,嬌小的身子已如同夏日裡紛紛揚揚的飛花,直朝下墜落!
四周瞬間凝定,因為太過突然,不僅城門口的百姓們目瞪口呆,就連守城的門監都沒反應過來,只有目睹這刺激一幕的洪嬤嬤在驚叫一聲後,暈倒在地。
悲劇即將發生,花小姐大概會因此香消玉殞……
但,並沒有,短短几秒鐘之內,馬背上的男子已經突兀自高高騰空,一伸臂,居然一把將那小小的身子牢牢抓在手中。
“啊……”半空中的花茶煙與城下的老百姓們,同時驚叫出聲。
再一眨眼,那男子已迅速地旋身而起,赫然將小佳人抱到馬背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甚是瀟灑自如,絲毫不拖泥帶水。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頭暈目眩的花茶煙聽到一道低淳的嗓音,在自己耳畔處低語:“以後要小心,別再摔下來了。”
接著他搖頭,以目光示意幾名正欲上前的護衛退後,這才將受驚過度的小丫頭安穩地放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