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一向健壯的周嬤嬤也在顛簸中腰痠背痛,病懨懨的,蘇煙染就著這事把周嬤嬤安排到了另一輛馬車上,使喚著兩個小丫鬟給她捶背捏腿去了,周嬤嬤一離開她們的馬車,馬車中的氣氛頓時活躍了起來,採青蘭兒兩人開始尋著話題來講,說著趣事。
氣溫慢慢的回溫,到達洛州的時候,正是陽春三月,厚重的棉襖衣服脫下,換上了鮮亮的春裝。
馬車到達洛州城外,依然是傍晚十分,一輪紅日西沉,淡金色的陽光照在古樸的青灰色的城樓之上。
遠遠的看到城門口站著一群人,蘇煙染開著窗子往外看去,這一隊人應該就是寧王府的人了,楚鳳寧昨日來信說,安排了寧王府的管家在門口接他們。
遠見,只見一個穿著赭色綢布衫的中年男人站在城門口,此時正和一人說著話,看衣服盔甲,應該是守城的將領,看到他們的車隊過來,守城的將領上前做了停止的手勢,護送她過來的那個將軍立即勒令隊伍停了下來。
馬車停下,採青立即拉著蘇煙染坐好,將窗子給拉了起來,叮囑蘇煙染莫要亂動,端正禮儀。
蘇煙染撇了撇嘴,端正的坐好了。
不一會兒,有人來到馬車旁邊,恭聲說道:“王妃,奴才是寧王府的管家,許正,特在此處恭迎王妃大駕。”
幾乎是話音方落的同時,蘇煙染未及開口,周嬤嬤的聲音響了起來。
周嬤嬤在馬車裡見周正松走過來,立即在小丫鬟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聲音雖然還是那種刻板嚴厲,但是卻是多了兩分笑意。
“許管家,王妃年幼,尚不知事,老奴先代王妃向您賠禮了,”周嬤嬤說著對著許正微微彎膝,福了一禮,雖然她是王妃府裡帶來的人,但是在整個寧王府統管總局的還是眼前的這位寧王府的管家。
聞言,許正卻是沒動,仍是躬身對著馬車處,周嬤嬤見他沒動作,也不敢有所動作。
外面靜默了一會兒,馬車的門被推了開來,蘇煙染探出身子,走出了馬車,站在車轅上,看到的先是正面對她鞠躬行禮的許正,然後是他的側方對著許正行禮的周嬤嬤。
“許管家,免禮吧。”蘇煙染沉聲說道,以後在寧王府生活的是她,她怎麼也得弄出幾分主子的架勢來,許正是寧王府的管家,楚鳳寧向她說明過讓她聽他的安排。
許正聽到蘇煙染的聲音才緩緩的開口道:“謝王妃。”
他直起身,抬頭看著這位王爺交代他好生照顧的王妃,入眼的是一個面容妍麗的小女孩,蘋果般的臉龐,水靈靈的黑眸,小巧的鼻子,粉色的唇,臉上帶著幾分淺淺笑意。
穿著一件嶄新的杏黃色春衫,撒花百褶羅裙,腰間粉色黃色的絲絛垂下,繫著一個銀底繡粉色桃花的荷包,外面披著一件桃粉色的繡花披風。
只見她一手撐著馬車的小門,側身而立,和煦的微風吹拂,衣衫飄揚,長髮翩躚,俏麗五雙。
許正看了會兒,對蘇煙染的印象很好,漂亮可愛的孩子總是能讓人心軟一下。
蘇煙染側頭看了一眼周嬤嬤的位置,疑惑的問道:“周嬤嬤,你在做什麼?”
“王妃,老奴是在見過寧王府的管家。”周嬤嬤方開口說話,對許正完全沒有將她看在眼裡很是不滿,但是卻不得發作。
“嬤嬤多禮了,你我同為奴才,你何需向我行禮,快快請起吧,莫要折煞了我。”許正連忙說道,卻對這個在王妃未出聲之前自作主張的周嬤嬤在心頭記了一筆,作了這麼多年的管家,他怎麼在看人方面有些經驗了,僅這事,他就知周嬤嬤未必是個恭敬王妃的下人。
“許管家說的是,但是我初來乍道,不能失了禮數,以後在寧王府還需許管家多加關照。”周嬤嬤吃了個啞巴虧,立即起身說道。
“王妃是寧王府的主子,我這個做奴才的就會盡職盡責的伺候著,”許正雖然說的溫和,但是卻自是有一份威嚴在裡面,他轉頭對著蘇煙染說道:“王妃,此時此地說話不方便,回府先安頓吧。”
“好,有勞管家了,你來安排就好。”蘇煙染淡聲應道。
巍峨的青石磚牆,上有一牌匾,上書“洛州”二字,字跡雋秀,不張揚也不蒼勁,好似剛書上去不久,字跡猶新,但這字跡卻也是熟悉,不正是楚鳳寧給她的信中的字跡,顯然“洛州”二字就是出自他之手。
城門口來往行人不少,有揹著包袱的行人,騎著馬的公子哥,挑著菜籃子的小農……
蘇煙染坐進馬車,而管家回到自己的馬車之上,行在最前面,引著長長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