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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聽你剛才之言,那慶王竟也是你妹妹的後人,始才明白,原來,你妹妹湛黎一直在守護著他們。”

【守護他們?湛黎為何會守護仇人之子!】湛羿的聲音異常憤怒。

墨非眼中隱現悲傷,輕輕道:“她守護的不是仇人之子,而是秦族唯一的血脈。”

秦族唯一的血脈!這句話如洪鐘般敲入湛羿的魂魄之中,令他幾乎霎那間翻騰不已。

是啊,秦族被滅族了,世間本來再無一個秦族之人,可是在絕望之中,他見到了“千鈞之翼”,那是秦族的信仰。

千鈞不滅,秦族不絕。

原來,在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報仇之時,他的妹妹已經為秦族創造了希望,絕境中唯一的希望。

【妹妹……妹妹……】當年,她是以何種心境委身於仇人,這需要何等的堅毅?身為哥哥的他,又做了什麼?

墨非輕嘆一聲。

“風來疏竹,雁過寒潭,事來而心始現,事去而心隨去。湛羿,可以放下你的仇怨了。”

【數百年的仇怨,終隨風逝……我,該放下了……】湛羿的聲音寂寥而黯然。

黑霧逐漸稀薄,似乎即將化去。

墨非大驚,這可不是超度後的空然,反而像是……像是要魂飛魄散一般。

她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死後,靈魂會去向何方,或化作風或化作霧,但絕對不是徹底消散。

“湛羿,不要!”墨非急切道,“你可曾確認,你刺慶王那一刀不會要了他的命?”

黑霧驀然停止淡化,隱隱綽綽,呈現半透明狀。

“湛羿,你也不想那人就此死去吧?那可是你妹妹忍辱保留下來的唯一血脈。”

【……留下來,還能做什麼?】

“至少還可以看著他將秦族血脈傳承下去。秦族詛咒會慢慢消失,千鈞之翼將伴隨著湛黎的守護延續不絕。你,不想親眼看看嗎?”

湛羿沉默下來,半空中的淡霧慢慢穩定下來,再次凝聚。

墨非暗自舒了口氣。

【浮圖,給我念誦幾遍心經吧!】

墨非點頭,看著湛羿的魂體重新回到軍刀之中。

她平躺下來,雙手輕輕疊放在肚腹上,徐徐唸誦:“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隨著她的唸誦,脖子上玉符發出淡淡的光芒,緩緩洗滌她的身心,連同她的腳上也得到了照拂,不過墨非並未發現。

唸誦了數遍之後,墨非也睡不著了,她起身穿上外衣就下了床,走了幾步才發現自己的腳竟然不怎麼疼了。

奇怪!虧她還做好了齜牙咧嘴的準備,結果居然只感覺一點點輕微的刺痛。難道那瓶傷藥真有這樣的奇效?塗了不過幾小時就差不多要痊癒了?

搖了搖頭,算了,不疼總是好事,至少待會洗澡方便多了。

墨非走出門攔住一名侍女,吩咐她準備一桶熱水,晚點再送些吃的過來。

這些都好辦,她想起巫越說過今晚要和她同床,那才是叫人頭痛的事。

擦完澡,吃過晚飯,已到戌時,墨非卻完全沒有睡意。她讓人取來幾部簡書,點燈夜讀。

墨非沉浸於閱讀的樂趣之中,時間不知不覺過去。

巫越悄然無聲地走進來,看到墨非斜著身子靠在桌案上,一手拿著竹簡,一手撐著額頭,神情十分專注。大概是因為脫離了危險,她表現得隨意而舒適,甚至有幾分慵懶。

巫越停在不遠處靜靜地看了許久,直到墨非因身體僵硬而轉換坐姿時,他才開口喚了一聲:“浮圖。”

墨非抬起頭,臉上表情有些呆愣,似乎還未從書中的世界回到現實中。

“主公。”看清是巫越,她終於回神,放下竹簡就要行禮,巫越幾步過來拉住她,道:“不必多禮了,仔細你的腳傷。”

“多謝主公關心,休息了半天,已經無甚大礙了。”

巫越以為這只是墨非的寬心之言,也沒在意,只是說:“天色已晚,浮圖早些休息吧。”

墨非這才想起巫越要跟她同床共枕,心下不由得忐忑起來,雖然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可是身體應經繃緊。

巫越隨意坐在她身邊,看向窗外道:“浮圖,被綁後,你可曾害怕?”

墨非轉頭看向巫越的側臉,那剛毅的臉上看不出特別的情緒,但這樣的問題似乎不像巫越的風格。

她回答:“害怕無意,唯有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