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跑幾次,把他們幾個外國的粗淺的演說,糊糊塗塗的翻譯翻譯,便算新思想家了。”
這顯然是在指桑罵槐,因為美國哲學家杜威來中國講學的時候,正是胡拾陪同左右。
然而不巧的是,鬱達浮自己的譯文也出了錯誤,而且使用罵人的詞句。
胡拾就在《努力週報》二十期發表《罵人》的短文,他承認餘加菊的譯文有錯,但鬱達浮的改譯卻是“幾乎句句大錯”,而且有“全不通”的地方。
隨後。郭沫偌就翻譯的問題加入論戰,胡拾這邊也進行反擊。
看起來大家講的是翻譯問題。其實還是在爭名氣和地位。
創造社剛剛成立,想要出人頭地依靠打擊名流無疑是一條捷徑。如此還能引起關注。
在這期間,創造社和文學研究會也是齷齪不斷。
比如,郭沫偌說沈燕冰跟“黨同伐異的劣等精神和卑劣的政客者流不相上下”,是“雞鳴狗盜式的批評家”,像狗一樣“在那裡白描空吠”。
但沈燕冰比較淡定,僅僅回覆了一句。
“郭君及成君等如有學理相質,我們自當執筆周旋,但若仍舊羌無左證謾罵快意,我們敬謝不敏。不再回答。”
這個時期的創造社為了提高知名度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四處找人論戰,有種要和天下英雄一決高下的意思。
胡拾聽到創造社有些皺眉,論戰的事情已經過去,但心裡總難免存有芥蒂。
“沫偌他們也是新文學的人物,便一起邀請了吧。”胡拾最後說道。
此時的創造社到了各奔東西的時候,成仿伍要到廣州任黃埔軍校的教官。
因為在北京大學教授統計學的陳啟休要到蘇聯考察,他是鬱達浮在東京帝國大學的學長,所以就推薦鬱達浮接替他到北大來教授統計學。
鬱達浮即將到北平教書。
創造社的三人收到邀請頗為驚訝。他們知道胡拾和林子軒要辦一場文壇聚會,這件事在上海文化界鬧的沸沸揚揚。
以他們兩人的影響力,這場聚會一定是文壇名家匯聚,甚至政商兩界的名流也會出席。
誰會被邀請成了這兩天報紙的熱門話題。
郭沫偌清楚自己和這兩位都有矛盾。覺得不可能被邀請,還諷刺說那是上流社會的遊戲,咱們鄉下人參與不起。
他想不到自己竟然收到了邀請。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他如今在文壇有了不容忽視的地位。
如果這場文壇盛會沒有了創造社的加入,那還算是盛會麼?
這樣想著。他心裡舒服起來。
林子軒此時頗為頭疼,同樣是為了邀請人選的問題。
他原本只是想搞一個小型的沙龍。但在媒體大肆的渲染下成了上海灘的一件盛事。
很多文化界的名流似乎把這次聚會當成了展現身份和地位的舞臺,如果其他人被邀請了,他沒被邀請,那說明他的地位不夠高。
所以,一些還沒有收到邀請的人物紛紛找人給林子軒打招呼,一定要邀請他。
這是一個臉面的問題。
不少沒有資格參加的人也想盡辦法的混進來,尋找機會,這樣才能提高自己的身價,還能結交文壇的大人物。
就連政界和商界的名流也來湊熱鬧,刷一下存在感。
當熱衷於拍電影的丁靈也跑過來要參加聚會的時候,林子軒覺得事情正處在失控的邊緣,丁靈的理由竟然是想見識一下什麼是上流社會。
胡拾和徐至摩倒沒什麼,他們是客人,安排的事情都落到了林子軒的身上。
好在有平禁亞幫忙,他非常喜歡組織這樣大型的活動。
這可是一個好機會,不僅可以提升永珍書局的形象,也能讓他躋身於社會名流之中。
最終,邀請的名單達到200多人,囊括了上海灘將近一半的社會名流,這些社會名流還可能帶著朋友,具體的人數無法估計。
林子軒只好包下和平飯店的匯中廳作為聚會的場所。
1923年10月5日,這場因為徐至摩引起的文壇聚會正式開始。
聚會採取的是西方酒會的形式,眾人可以舉著杯子四處找人交流,也可以坐下來享用美食,大廳內還有樂隊進行伴奏。
胡拾先講了一番開場白,然後就是林子軒介紹徐至摩,他的這位好室友。
徐至摩對這種場合極為適應,他在上面侃侃而談,風趣幽默,揮灑自如,引得臺下笑聲不斷,甚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