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讀者基礎,不少紐約的出版商都找上門來。
此時以林子軒的名聲可以和出版社談條件了,無論是稿酬還是版稅都會有大幅的提升。
這是著名作家的待遇。
林子軒傾向於和大型出版社合作,或者是有實力的中型出版社,因為他們具有完善的銷售渠道,能夠把小說推向更大的舞臺,包括銷售到國外去。
他自己就是做出版的,非常瞭解銷售渠道的重要性。
相對於《蠅王》的被爭搶,他年前郵寄過來的那套新文學叢書就受到了冷遇。
出版社雖然出版了書籍,市場卻反映冷淡,而且出版社並沒有給予重點宣傳和推薦。
只有少數對林子軒或者中國文化感興趣的讀者才會購買。
林子軒多年培養出來的讀者群發揮了作用,他的小說和戲劇劇本賣出去上萬冊。
這些讀者驚奇的發現林子軒還寫過戲劇,似乎很不錯的樣子。
接下來。冰欣的小說銷量稍微好些,無論在哪個國家。讀者對於女性作家都懷有好奇心。
文學評論家更為關注魯訊和鬱達浮的小說,在美國。關注中國文學的評論家較少。
這些人寫出來的評論都不怎麼靠譜,他們從小說中看到的是一個充滿痛苦的,感情壓抑的中國,於是就按照他們對於中國的想象寫了評論。
結果就是扭曲了小說的本意。
在這些人的印象中,中國和位於遠東地區的其他亞洲國家類似,都是被殖民的國家。
在這些國家,文學帶有明顯的受壓迫和反抗色彩,革命和暴力橫行,民眾困苦不堪。
這是新文學小說普通存在的問題。
這一時期的新文學小說過於揭露社會的黑暗面。展現中國人的痛苦和無助,悲觀和絕望,缺少那種積極樂觀的精神。
在中國,普通人之間的善良友愛都是正能量,歌頌真善美沒什麼不好。
但以魯訊為首的文學研究會成員都在著力的挖掘生活中的悲苦,以為把這樣悲慘的人生展現出來,就能喚醒大眾。
一旦有作家歌頌生活,就會被認為是在為北洋政府粉飾太平,從而受到攻訐。
這種非黑即白。非此即彼的創作傾向是這個時代文學的特徵,文學和政治離得太近了。
在後世,這種做法叫做上綱上線,把所有問題都提到重大原則的高度。
林子軒的《邊城》就被有些人認為是在粉飾太平。
他們主觀的認為湘西連年戰禍。哪裡有那樣純淨的山水和人心,不過是一種臆想罷了。
但這些人並沒有深入農村裡去觀察和生活,只是憑著主觀經驗進行抨擊。
反正只要是寫社會好的。都是粉飾太平,都是虛假。
林子軒不反對描寫社會的黑暗面。揭露北洋政府的暴行,但不能由此武斷的認為其他的文學作品都要被消滅。
這種簡單粗暴的做法絕不可取。他一直提倡百花齊放,百家爭鳴。
這也是他選擇魯訊和鬱達浮小說的原因,因為他們代表著新文學小說的成果。
不能因為這類小說和他的創作主張不同就不給出版,那樣的思想太過狹隘了。
這套新文學叢書在美國沒有引起反響,但在國內卻受到了熱捧。
這畢竟代表著中國文學走出國門,在國外出版了,邁出了一大步,如此一來,這些作家都是世界級的文學家了。
國內的報紙大篇幅的報道此事,還採訪了鬱達浮和魯訊,搞得非常隆重。
他們把美國評論家的話翻譯過來,專門挑好聽的刊登在報紙上,批評的直接刪掉。
就這樣,中國文學和世界文學神奇的接軌了。
看到這種情況,國內的不少作家心思活泛起來,紛紛向林子軒打聽情況,他們也準備走出國門,邁向世界。
林子軒都不好意思告訴他們銷量,賣出去上百本算是暢銷麼?
這一次真的是賠本賺吆喝了,他勸那些人不要心急,要一步步的來,卻被人鄙視。
他們覺得林子軒太自私了,你自己在美國出名了,就想擋住別人的路。
謝冰欣身在美國,知道真實的情況,卻沒有說出來,她的小說賣出去不到一千本,相對於在國內的銷量,說出去太丟人了。
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
林子軒其實沒有搞明白國內那些作家的意思。
他們不在乎自己的書在美國的銷量,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