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了她的話中話,何羽年輕問。
“是別人。”她淡淡的笑著答道。
“娘娘,您要去哪?又要離開嗎?”
“去一個,你們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她輕輕的答道,微笑,用力的給每一個人微笑,讓他們記住自己最美的樣子,然後再消失。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她要盡力的做到最好。這不像以往的每一次,半年,一年,哪怕十年也回不來了。
雨夾雪,寒風呼呼的吹著,夜有一些涼,從夜幕中走出身來,卻是被城兒攔在了帝華宮的門口。
“師姐……”城兒為難的看著她,有些難以啟齒。
“為何……”疑問還未出口,卻是聽到了殿內有女人的嬌喘聲。她就那麼怔住了,身體涼的可怕,兩行眼淚就那麼直直而下,撐在門上,身體越發的透明瞭。
殿門上很快被她抓出一道長長的痕跡,冒著煙,恨不得直接衝進去殺了那個女人。
“城兒,梁府有多少人?”轉過頭,她沒能控制住眼淚,只是無比輕柔的問。
“一百一十九口。”城兒想去扶她,卻被她閃過了身去。
透明的利劍頃刻便出現在了她的手裡,泛著藍光,陰的可怕,持著劍,她就那麼又消失在這雨夾雪的黑幕裡,像一個索命的亡魂。
腥風血雨的一夜,回來的時候,天,大亮了,手裡的劍已經呈現暗紅色,魔劍,又嗜了多少的血?一百一十九口人的夠不夠?
“師姐,你……”
收起利劍,她朝他溫和的一笑
“開門吧。”
城兒無法阻攔,只得開啟殿門讓她進去,不在意龍榻上躺著的兩人,她直直的就去拿自己還沒有做完的衣服,眼裡,全是空洞。
“姐姐,沒有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嗜好。”梁紫若見她這般的無神的坐在從來不坐的位置上縫製衣裳,便一邊伺候穆寂風更衣,一邊得意的笑笑。
“噓,不要說話,髒。”依舊不抬頭,她只是輕柔的說著,臉上掛起一抹笑,笑的那麼的大方得體。
“哈哈,侯青寧,你輸了,你徹底的輸了。”梁紫若大笑著彰顯著自己的勝利。
“是嗎?我怕太髒,昨晚用了一百一十九口人的鮮血來清洗這殿裡的汙穢,不知道夠還是不夠?”抬起頭,她若有所思的問著,也不知道是問誰,卻是讓梁紫若連著退了好幾步。
一百一十九口人的鮮血。
“穆寂風,想知道什麼更髒嗎?”見那男人一直不說話,她忽然就開了口。
“這孩子,不是你的。你說夠不夠髒?”撫著高高隆起的肚子,她笑的一臉無害。
“再給朕說一次?”瞬間,臉變得無比的猙獰,手卻是掐在她的脖子上。
“這孩子不是你的,我問你髒還是不髒?”站起身來,她無所畏懼的大喊道,就那麼硬撐著自己不要掉淚。
“你捏碎朕的心,朕也會捏碎你的心。”無所適從的絕望之後,便是勾起邪魅的笑,就那麼輕鬆的放開了她的脖子,髮絲急速斑白,俊顏急速蒼老。
“今天之後,當你明白了許多事情,記得,要說一句,寧兒,三爺錯了,我才會再理你。”看著他離去的背景,她喃喃的道。
“皇后娘娘,你是不是應該走出這帝華宮了?”見她這般的傷心,梁紫若更加的得意起來。
眼裡泛著紅,微微的轉過身來看著梁紫若,對面的女人卻是瞬間就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連著倒退,一路倒退了榻邊上。
一裘紅色裙衫,一頭紅色長髮,一雙紅色的眼眸,一把紅色的利劍。邪魅,詭異,她就那麼由高貴凜凜變成了如魔如妖。
“這劍,有你全家的血,就差你一個了。”只是輕柔的一聲,只是伸手一揮,紅色的劍氣頓掃過去,插在梁紫若的心口,將她固定在大殿的牆上。
“本宮只玩命,早就警告過你。千萬不要動,一動,你就馬上劍氣穿心,不會立即就死,會如劍割一般,受盡千刀萬剮才會慢慢的死去。”
“別走,皇上根本沒有碰過我,求你放過我。”見她轉身,梁紫若只得無力的祈求。
只是,可惜,晚了。
“你早該死了。要不是留著你演戲,你比那一百一十九還要死得早。”
聽到這句話,她心裡輕鬆了很多,但是狠,一點也不減。
三爺,應該要是絕望到哪一步才會不顧一切的這般來刺激她呢?
不想讓三爺再絕望下去了。
今日